那个人自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便高高之上地指点他,还想教他要如何和他的妻子相处。那个人不会真的以为他很得云裳之心吧。
想到此处,霍宁珩薄唇泛凉,明明就是一个无用的废物,都不能令自己娘子满足的郎君,要之又有何用。
他或许在受损的脸上这一点不如他,但他至少懂得云裳内心深处的需求,会身体力行地满足她的渴望。
她要他去做什么,他就会去做,只要不伤着她,哪怕是最羞耻的,最不为世间男儿所认可的卑下之事,他也会去做。
只要她满意了,舒爽了就好。
也难怪云裳每次回来都缠他缠得紧,原来是那个人嘴硬体虚,欠云裳的那些,到他这里找补回来了。
他替那个人做了他的那一份,安抚好了云裳,那个人反倒恬不知耻地倒打一耙,真是令人厌恶。
霍宁珩不觉得对付自己的情敌要留什么情面,何况,只要不让云裳知道。
当夜,情深意浓之际,他微微用力,在云裳的锁骨处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云裳在迷糊中搂住他的脖子:“嗯?在作甚?”
霍宁珩回应她的是一个很黏人的吻,半晌,微喘着气分开,他才微笑道:“没什么,只是一时贪心,想留下一个小小的印记。”
云裳没太放在心上,又拥着他翻过去了。
自然也就不知道,霍宁珩在她中衣的夹层里面,悄悄地塞进了一张小纸片。
……
霍宁珩手中捏着一张小纸片,指尖都泛起白色,他面沉如水,不知在案前坐了多久。
直到门外传来冯闻的声音:“殿下,您的茶盏是否空了?奴才进来为您加水。”
冯闻依照着往日的情形估算的时间,上前轻声问道。
霍宁珩移动视线,落在了面前的乳白色钧窑茶盏上,里面的茶水早已冷去,原样未动地放在那里,他微微蹙眉:“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说罢,他捏起茶盏,用一口冷茶,来浇灭心中的火气。
一向光风霁月的皇太子,此时的眸中难得失去了温度。
他从书案的右侧笔山附近拿来一个小玉瓶,玉瓶莹润半透,隐约可见其中的药膏已经去了一大半。
霍宁珩用手指摩挲着药瓶的外部,心里又想起了晨间他替云裳涂药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