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杀到第十个,盗匪还没说什么,村民们却怒骂长清不救他们,要看着他们死,逼迫长清赶紧算出法子。”
“长清刚说不的时候,有个村民竟然夺了盗匪的刀刃朝那张脸砍去。”
说到这,阿兰奶停顿了一瞬。
姜勤条件反射地盯着那张脸上的疤痕,短短的几句话道出了那时候的不易,他想长清肯定会震惊,一向向着自己的村民怎么会突然掏刀对着他,紧接着大概会伤心吧,伤心他们为了自己而不管别人的死活。
“长清毁了容,交代了妙计,那些人得了就把他丢在地上,搜挂掉粮食就走了。”
“还活着的人将怒气全部撒在长清身上,也被.....”阿兰奶喉间滚滚,说不出那几句话,“自此,长清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全身衣服稀烂,那些人洗劫了他家的屋子。”
“终有一日,长清熬不住,上吊了。留下了一封遗书。”
“上面写着冤屈和诅咒,许是上天听闻了他的故事,那群人渐渐死的死,伤的伤,村里的稻谷也慢慢种不活了,又饿死了不少人了。众人这才怕了,遵从他的遗言,立了这间屋子又不准随便抛弃掐死哥儿,村里那阵风气才好些了。”
阿兰奶一句一句地说着,却如同刀刃一般捅进姜勤的心里。
他说那个时候,为什么所有人都选择逃避这个话题,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欢思过房但又不得不崇敬,为什么他们做了木雕却不供奉东西,为什么他明明有名字却一直被叫做‘于家的’,即便他们心里不认可哥儿,却又被迫接受着哥儿。
原来是这样,因为有人在前面替所有因恶俗惨死的的哥儿画上了句号。
“所以你在里面别怕,长清啊最是心肠软,他知道你是冤枉的,一定会保佑你的。”
这话说完,阿兰奶离开了。
姜勤失神地看着木雕,走过去对上他的眼睛,他在想那个时候这个叫长清的哥儿到底在想些什么,又怎么做出那个决定。
思考的时候,外边忽然火光乍现,马蹄声步步响彻村子。
姜勤顺声望去,看见了浓浓的火光以及好几个人影,还来不及眨眼睛,面前紧闭的屋门忽然被打开。
于策还有那个小孩儿、周云同时出现在他面前,如同天上神兵降下一般。
于策喘着粗气,走上前看着姜勤,一双利眼上下扫视了一遍,急切地确认他现在的境况。
“我.....”他刚要开口,忽然发觉自己的嗓子不知何时沙哑。
“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于策忙不迭开口,伸手替他拂去泪珠。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