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时日自己通过查账目了解的情况,除了田亩与人口问题外,还有五兵尚书这一尴尬的职业定位,虽说五兵尚书职责包括全国武官的选用,以及兵籍、军械、军令等事务的管理。
但仅仅是管理,并无节制的权力,而且因为东晋时期各路军阀山头林立,这所谓五兵曹,也就仅仅都管中兵和外兵,也就是宫城内外宿卫军队以及部分京城驻防精锐部队,对于全国各个地方的地方部队,五兵曹的作用微乎其微,甚至地方军队的军备物资都不归五兵曹节制。
所以刘义真挑灯夜战看了两天之后,越看越觉得触目惊心,越看越觉得脊背发凉,刘裕建立的宋朝根本就不是一个中央集权的国家,甚至可以说是门阀世家妥协后的产物。
永初元年十月初八的清晨,阳光照耀下的建康宫显得格外庄严而肃穆。
宫门缓缓开启,露出刘义真身影。他穿过长廊,踏上玉阶,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有力。
自生病之后,他许久没有踏入这深宫之内,但今日,他再次回到了这里,为了进宫向刘裕禀报近些时日发现的问题。
刘裕此刻正坐在书房内,手中的朱笔轻轻搁下,他抬头望去,正看见刘义真走了进来。
一时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眼前的儿子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车士!”刘裕的声音些许激动,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向刘义真,“来,让父皇好好看看,这些日子你消瘦了没。”
刘义真微微一笑,他轻轻握住刘裕伸出的手,说道:“多谢父皇的关爱,儿臣这些日子已经恢复得很好了。您看,我现在能吃能睡,还能跳呢!而且,似乎还多长了一些肉。”
刘裕听后哈哈大笑,拍了拍刘义真的肩膀:“那就好,那就好!前些日子听说你大病初愈就急着前往尚书省,我还想让内官传令,让你多休息几日。尚书省的事情有徐仆射在,你也不必如此急着上任。”
对于任命刘义真为尚书令,不过是刘裕做个姿态而已,至于他能否管理好尚书省,刘裕一直没放在心上,他所担心的不过是车士的身体是否健康而已。
说着便拉着刘义真坐到了自己的身旁,刘义真看着满桌案的文书,刘义真感慨道,做个皇帝还真的是辛苦。
“父皇,您日夜操劳国事,也得注意身体啊!”刘义真满脸关切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深深的担忧。
刘裕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他笑着摆手道:“呵呵,车士,你父皇我南征北战那么多年,这些奏章琐事,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倒是你,从小体弱。”
“父皇,儿臣此次进宫,除了向您请安,汇报身体恢复情况外,还有些朝廷大事,需要父皇的决断。此事关乎国家未来,儿臣不敢擅自做主。”
刘义真说罢,恭敬地双手呈上近些日子他彻查尚书省各曹台账的详细汇总,还有自己的见解。
刘裕接过那份厚厚的汇总,开始仔仔细细地查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