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们的行踪，血迹是半干的。他应该没走多远！”
“走，查监控！”
赵仕儒拉起春晓大步走开。
斡旋了一个小时，打了十几通电话，还动用了父亲的人脉，赵仕儒终于征得了工作人员同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工作人员最后一丝耐心消耗殆尽，他们被礼貌又决绝地请了出去。
这座教堂变得诡异起来。
在赵仕儒眼中，它开始扭曲、变形，直至幻化成死神狰狞的笑脸。
“3、1、1、3、1、1、3、1、1......”
赵仕儒不是没想过这血迹或许是巧合。直到他发现血迹的分布是有规律的——每隔3个雕塑是三块血迹，再隔一个雕塑是一块血迹，再隔一个是一块血迹，如此循环往复。
“春晓，311，这个数字会让你想起来什么吗？”
春晓倚在墙壁，像刚从梦魇中醒来一般。不远处，《圣殇》雕塑里的玛丽亚哀恸而绝望。
春晓眉头紧皱，苦苦思索，瘦削的脸颊渗出细汗。
大概两分钟后，春晓绝望地摇了摇头。
“这家伙不会是在模仿《达芬奇密码》吧......”
“什么意思？”
春晓脆弱的神经霎时敏感起来。她想起洛渊曾经常看丹布朗的小说。
赵仕儒低着头沉思，随后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给春晓。
“你是说血是有规律分布的？”
春晓被惊到汗毛直立。
“是的，按照间隔雕塑的方式，排列规律是311。这或许是他留给咱们的线索。”
想像着君诺那样细嫩柔软的肌肤被利刃划破的画面，春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钻心的疼让她再次泪崩。君诺生死未卜，这让她浑身火烧般灼热。
“哪怕拼上性命我也要救出君诺，你相信我。振作起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思考‘311’这个数字代表什么，那个该死的家伙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
赵仕儒的话让濒临崩溃边缘的春晓逐渐恢复理智。
春晓又将目光投向《圣殇》雕像。心底有一股暖流逐渐喷涌升腾。
“他低估了一个母亲的能量。”
春晓身上总是有种强大的信念感，正式这种信念感像磁场一样吸引并感染着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一如此刻之于赵仕儒。
“洛渊极度自负，他一定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敌人落败。我们或许不需要想得多复杂。有没有可能这就是他入住酒店的房号？”
赵仕儒说完，春晓的眼中闪起希望的光却马上又暗了下去。
“梵蒂冈虽小，大大小小的酒店却也很多。”
来不及焦虑，赵仕儒暗自盘算：大不了多雇些人手，同时撒网出去，把每一家酒店的311房间都找上一遍。”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提醒他们该离开了，还不忘告知教堂和地下墓室的开放时间，想继续参观可以明天再来。
“我们还没去地下墓室！”
赵仕儒惊呼，顾不得一向苛刻的自我约束，突然的一声吼叫把来往行人吓了一跳。
“对啊！那里或许也有线索。”
春晓拉住工作人员的手，用不流利的英文请求他可不可以通融一下让他们现在去地下墓室看一下，得到的是不容分说的拒绝。
这一晚，二人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他们守在教堂门口，大门打开的刹那，直奔地下墓室而去。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没有任何线索。
二人颓然地坐在地上，不顾周遭投射而来的目光。
半晌，春晓开口：
“所以说，唯一的线索就是‘311’。”
他说出了赵仕儒心中所想：
“我们现在就把梵蒂冈所有酒店的311号房间找个遍，我多派些人手，大家同时行动。”
说完，赵仕儒站起身拉上春晓小跑起来。
夕阳褪去最后一丝色彩，世界又一次被暗夜笼罩。
春晓和赵仕儒站在一条昏暗的巷子里，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几个小时，他们经历了和酒店的唇枪舌战，经历了被房客怒追的危险境遇，经历了数个不同肤色之人的恶语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