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一句话让整个大厅陷入沉默。
不过洪宝和李二是无条件信任王越的,只要是他说的,照做就是了。李全作为新人,自觉没资格质疑大当家的决断。就剩一个吕梁百思不得其解。
“大当家的,在下耳背,或许是听错了。”吕梁试探地开口。
“你没听错,以前临湖县是怎样的,以后就是怎样。”王越颇有耐心,“回去告诉县里的老爷们,叫他们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不会闲着无聊去打县城。”
“为,为什么...”吕梁恍恍惚惚问出了声,随即赶忙闭上了嘴巴,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哪儿有什么为什么,你回去传话就是了。”王越没好气道,总不能说老子要广积粮,缓称王吧,这种事是你一个小小游缴该知道的吗?
“大当家的,那小人能走了吗?”吕梁一脸期许,他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先给我二当家赔个不是吧,虽说你也是尽忠职守,不过如今还是要给我兄弟一个交代的。”王越看出洪宝对他也没有什么杀心,估计也是习惯了被他追着跑。
“载德兄,小弟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望你原谅小弟!”吕梁为了早点离开,已是做足了诚意,腰都弯到九十度了。
“嘿嘿,你追了我这么多年我都没事儿,可见你的本事。我也不记恨你,不过你的刀归我了,以后看到你都得拿出来亮亮。”洪宝要把吕梁的定制钢刀当作收藏,吕梁也是能伸能缩,这种羞辱的话愣是陪笑着答应。
庄外,吕梁领着自己的兄弟灰溜溜的走了,走出两里地才有人开口。
“老大,咱们就这么回去?”那小弟一脸不安,“怎么向各位老爷交代啊?”
本来经此大变,众人都下意识闭口不谈此事,如今被人捅破,知道不得不面对了,心中都是一阵沉闷。
“不回去还能去哪儿,难不成回李家庄跟贼人拼命不成?”另一人嘲讽道,“咱们不敢拼命,咱们就是窝囊,至少咱们还活着,不像那李家父子!”
“还能怎样,如实禀告吧。”吕梁已经是泄了气,他想下意识忘掉这件事,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心想或许就是个梦,只要醒来就一切如常。
“可是咱们的马都没了!”那小弟又把吕梁拉回现实。是的,马没了,白石山的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们正缺少马匹,自己这行人是真的掉进土匪窝了!
但是县里的马也不多啊,少了三十匹好马,县令怕是要扒他们的皮!
众人垂头丧气,回到县城已是天黑了,好说歹说才让守门的士卒放他们进去,毕竟大晚上的,数十个饥渴难耐的汉子出现在城门,着实把士卒吓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就击鼓报急了。
县府,以往这个时辰县令都在床上辛勤耕耘,如今书房的灯还亮着,丫鬟已经端来了第六碗蜜水了,何县令喝的急,正准备出恭,隐约间听到府外传来细细簌簌的脚步声,他都一大把年纪了,难得今晚耳朵分外灵敏。
“是不是吕梁回来了?”他对门外的下人问道,看似平静的语气中夹杂着焦急。
下人小跑着出去,马上又回来复命,“禀告老爷,正是吕游缴回来了。”
“吱呀。”木门拉开,小老头疾步赶去正院,正巧看到吕梁等人在大口灌水,一路走来他们早已口干舌燥,身心俱疲,现在甚至都顾不上自己上司在旁边,一行人争抢着水瓢。
“咳咳。”何县令很不满,怎么敢无视自己!“吕梁,怎么回事?”
何县令生气了,吕梁从他的称呼就能听出来,只是他苦恼了一路,还是想不出个像样的借口,谎话一旦开了头,就得要更多的谎言来圆回来。更何况那凶阎王还让自己来传话,要是欺骗于他,自己怕是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