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县的孕检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灰色的石砖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一群妇女在走廊上排队，她们彼此间低声交谈着。
有的人手里紧紧握着麻纸单据，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紧张，有的人则是抚摸着腹部，神情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哎，你几个月了，孩子是什么资质？”一个穿着麻布上衣的妇女问旁边的一位。
“六个月了，我初检的时候是凡级三阶……”穿着兽皮上衣的孕妇回了一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她旁边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搀扶着。
“真好啊，能生出来个凡级三阶的娃子，你家男人很有力啊……”麻衣妇女感叹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眼兽皮妇女旁边少女的小腹，问道：“这是你家妹妹？来初检了？”
兽皮妇女笑道：“哪有，她是我女儿，外练还没结束呢，这次也是大姐怕我摔了，特意让她来陪我的……”
少女挠了挠头发，憨笑道：“阿姨，我就是吃得胖了点……”
麻衣妇女笑了笑，也没多追问，自顾自道：“我没你肚子里的好，只是个凡级二阶，初检的时候大夫就建议我打掉……”
“可毕竟是自己肚子里的骨肉，哪能打啊，只能好好滋补着，希望这次过来，能到凡级三阶，最起码不能让娃输在起跑线上……”
“咿，提升根骨资质的补品可不便宜……”兽衣妇女惊讶道。
“嗨，还好吧，我家老爷在衙门当差，勉勉强够……”麻衣妇女嘴角上翘，故作轻松地说道。
闲聊间，队伍再次向前走了一截，已经快到检查处了，隐约能够听到里面的声音。
“凡级一阶，按照规定，拿着这张单子去打掉吧……”中年大夫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这……唉！”
里面的妇女，明显早就知道规矩，也没有闹，拿着单据就从走廊另一边离开了。
走廊里的其他妇女见了，也都神色如常，似乎早就见怪不怪了。
很快，队伍就排到了兽衣妇女这里，在女儿的搀扶下，她缓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好几个大夫，唯一坐在长桌后面的女大夫年纪偏大，其余几个女大夫则都是只有二三十岁的模样。
一位年轻女大夫看了一眼单子，又指了指墙上的检查姿势图，“站在这个光圈里，摆成这样的姿势……”
兽衣妇女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不过她毕竟孕期有六个月了，检查规定的姿势摆不出到位，连忙给自己女儿招手示意。
“我能扶一下吗？”少女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有些胆怯地问道。
“去吧。”年轻女大夫淡淡道。
很快，在女儿的搀扶下，兽衣妇女重新站定，检查也正式开始了。
大夫手拿特殊玉石，在某个仪器里拨弄着，片刻后，笼罩兽衣妇女的光圈犹如扫描仪一般，开始上下波动。
“凡级三阶，胎象稳定，是个女孩……”
“嗯？凡级二阶，男孩？”
年轻女大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眼检查仪器，“这是……双胞胎？！”
在一旁，年纪更大一些，稳稳坐着喝茶的中年女大夫闻言，缓缓起身走了过来。
只是观察了片刻，她便摇头道：“让你平时好好学，就是不听，这哪是双胞胎，这是旁边那女娃的胎……”
检查结束，年轻女大夫给了兽衣妇女一张新单据，微笑道：“胎象很稳定，下个月按期过来检查就行……”
接着，她又指着一旁的少女，道：“这是你妹？去门口登记建个档吧，凡级二阶，男孩，恭喜了……”
“啊？”
接下单据的二人皆是一愣，“大夫，你是不是搞错啊？”
兽衣妇女指着女儿道：“她是我女儿啊，还没嫁人呢，怎么会怀孕呢？”
“是你女儿？”中年大夫怔了一下，“外练三境修完了？”
“没啊！”少女也很茫然，她怎么就怀孕了？
中年女大夫眉头一皱，翻开册子上的记录，找到兽衣妇女的档案，“新三村王铁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