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的身影,女人那死水般的眸子里泛起波澜。
她艰难抬起手,示意我过去。
我虽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由于她的每根手指都有伤,我不敢触碰她。
衣角扫到她的指尖,她竟然不顾疼痛,一把攥住。
旁边的护士姐姐连忙制止,生怕病人的伤口崩裂,“哎哎哎,不能这样用力,你还受着伤呢!”
然而,女人根本听不进去护士的劝阻,执拗的拽着我的衣服。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我轻轻拍了几下她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
在镇静剂的作用下,她渐渐松开手,双眼里充满祈求。
“你是有话想对我说吗?”我看她情绪逐渐稳定,于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女人缓缓点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自己信不过其他人,唯一靠得住的,只有这位救命恩人。
我找护士借了纸笔,将想问的问题一一写在纸上,然后拿给女人看。
我用笔轻轻敲在纸上,告诉女人:“如果你想回答某个问题,你就在我指到它时眨两下眼睛。”
女人十分配合,连连点头。
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她是否记得自己的家庭住址。
我把四个区都列在问题底下,让她选择。
笔尖落在西区时,她眨了两下眼睛。
很好,既然确定了大致范围,那么离具体位置就不远了。
能住在西区的人,非富即贵,他们数量不算多,排查下来不需要花太长的时间。
安九清比我更熟悉西区的别墅分布情况,在他的指导下,我画了简版分布图。
女人盯着我画的草图看了很久,终于确定自家大致的位置。
所以当我指到那个地方时,她不停眨眼。
“你是106的住户?”我大吃一惊。
我跟安九清对视一眼,双方眼中皆含震惊。
以前我当过送奶工,给106送过牛奶。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位漂亮的小姐姐。
“我们以前见过吗?”我不确定的问她。
女人点头回应。
“漂亮小姐姐?”我再次开口。
听我这么喊她,女人愣了一下,然后眼泪决堤。
真的是她!
同是西区的住户,自己竟然从未发现!安九清暗暗恼怒。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她的家人,若有亲属相伴,也许她的情绪就不会那么不稳定。
通过列出的选项得知,她的父母已经去世,没有兄弟姐妹,她曾订过婚,但因为某种原因与未婚夫闹翻了,婚约作废。
这么看来,她那位曾经的未婚夫有很大的嫌疑。
可我们并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姓名,女人也不太愿意提及曾经的未婚夫。
最后一个问题,她是否认识伤害她的人。
女人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自己压根不认识那个可怕的恶魔。
我皱着眉,怀疑这事儿跟之前的失踪案有所关联,但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不敢乱说。
“谢谢你的配合,好好休息,一定要听医生的话。”我替她掖好被子,还不忘叮嘱她一番。
她眼神抗议,想伸手拉我,但手上没啥力气,连手臂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