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真是南雁的主意。这丫头，灵光！”马导指了指苟太平的脑袋：“她觉得，你这里的东西很值钱，那干嘛不能拿出来变现？”
“我一琢磨，是这个理儿，而且能帮你省好多麻烦。”
“什么麻烦？”变现的提法苟太平能理解，这脑子里的值钱货怎么就麻烦了？
“你想啊，这《长青诀》已经公开，听说别的那几门也要逐步推，你是这一块儿的头号专家——祖传老中医。慢慢儿的，你这名声瞒不住的，到时候会有大把人排着队求到你门上来，求带求指点。”
“生人你可以不睬他，熟人呢？”老马指了指端着茶具上楼来的红姐，“比如她，你给我这个面子不？就算不看我面子，她天天帮那姐儿俩捯饬头发，她俩求你呢？”
“没法拒绝，对吧？”
………………
“今天是红姐。”
听到自己名字的美妇人抬头一笑，继续给两人分茶。
马导点头道了谢，接着对苟太平批讲：“今天是红姐，明天洪七领个朋友来，后天老冯、小廖……”
手在半空划个圈：“就这么大点儿地方，就这么点儿人，迟早人人都知道你，人人都能朋友托朋友找上门来，你应付得来吗？”
苟太平想想那场面，头皮有点麻。
马导手又向下一挥，做出劈砍的姿势：“所以从一开始就得闸住！不能随便开这个口子！所以要收费，而且要高收费！”
“可是，我总不能收红姐的费吧。”
红姐笑着冲苟太平点头：“谢谢老板。”
“咳，怎么不明白呢你。”马导想了想，解释道：“比如啊，咱定个价儿，一个钟……咳……一个小时收一箱华子咨询费。明天洪七领了朋友来，你给面子，免费给他咨询。洪七就知道，你苟老师给了他洪七一箱华子的面子；他的朋友也得明白，他欠了洪七一箱华子的人情。”
“一箱华子，够我抽到明年啦！”苟太平嘟囔到。
“这不是重点。”马导越说越兴奋，“重点是，面子可以给、人情可以送，但是得让他们知道这面子这人情有多值钱！”
“你不收钱，就有人觉得这东西不值钱，没准儿反而多出许多事端……”
“你脑子里这些东西，独一份对吧？那可不能贱卖喽，其实我觉得，一箱华子这个价儿，便宜了——也许有人能靠这一小时逆天改命呢？”
“这么多弯弯绕儿啊……”苟太平挠挠头。
“这些杂事儿不用你操心。”马导搂过分完茶的红姐，“你信得过的话，我俩帮你把这事儿料理清楚。”
“咱不打广告，不主动宣传，主打一个高人范儿，不稀得挣这钱。”
“有朋友听了信儿，求到红姐这儿，她实在抹不开面子才去求高人出手……费用是感谢红姐的，是做头发的钱，高人可没收。”
“一般的咨询高人根本不露脸，外面人根本不知道高人是谁……”
苟太平琢磨一番，觉得这件事儿确实可能是将来一个大麻烦，老马的方案好像也没啥疏漏，干脆冲马导点头：“行吧。”
又转向红姐说：“看上去红姐你资质很是不俗，咱简单测试一下？”
红姐张大嘴：“啊？我可以吗？”
马导咧开嘴：“哈！我说啥来着？咱老板大气着呐！”
………………
谈妥了项目，吃软饭的问题有望得到解决，苟太平心情不错，溜达回图书馆，却见场面有些乱。
朱奇帅黑着脸，双胞胎撅着嘴，看一群校工清场。
有人嚷嚷着：“好不容易找齐了东西，排大半天队，说不印就不印了，你们领导呢？出来说说，咋办？”
随即被叉了出去。
见没人拦苟太平进门，嚷得更大声了：“凭啥他可以进，你们欺负老实人，我要去指挥部投诉……”
看见苟太平回来，南雁冲上来，眼看就要开喷。抬手拦住就要爆发的南雁，苟太平问朱奇帅：“咋？”
朱奇帅苦笑一下，低声说：“老孔安排的。八角楼里人太多太杂，以后不让随意进出了……下面人说不过你家这俩小祖宗，把我叫来了。”
“那我们这业务咋办？”南雁气呼呼的，“我们也要吃饭啊！”
“我们家老苟，为楼里的事儿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出任务还受重伤，就是不见拿一分钱回来~就当做贡献也行，可朱校长你也得给我们留口饭吃啊……”
苟太平脸都臊红了，捂住南雁的嘴，叫过北燕把她拉走，这才对朱奇帅讪讪道：“这婆娘……”
朱奇帅尬笑：“理解理解，这行动确实仓促了点，工作没做到位……苟老师你这个情况确实是疏忽了，回去我就跟指挥长反映！这老孔也真是的，待遇这事儿你不提他就装看不见，真白……那个啥呢。”
苟太平摆摆手：“这是小事儿，不用操心……只是，怎么突然搞这一出？”
朱奇帅见左右无人，凑过来低声说：“抓到个卧底呗。”
………………
说抓到个卧底好像不太准确，因为这家伙高调的很，简直是送上门来一样。
西南方向，大山脚下，有一座千年古刹老桩寺，是佛门大宗的祖庭，也有传武圣地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