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睡了很久啊。”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蹲在地上的男人。
称呼为男人合适吗？看上去没有多大。大概十五六岁？身体看上去不行，很弱。
他环视一圈，这是一片竹林，漫无边际，和自己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了。
记得自己的最后时刻是在一处岩石缝隙里，那里刚好可以让自己躺下。
按照道理，自己只会再在沾染了自己鲜血的地方复活。
难道那座山已经变成了平地？自己到底是死了多久啊。
“小兄弟，你能看见我吗？”
“哇啊!”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男人几乎跌坐在地，他慌张地连滚带爬退后好几米，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地这一团人形的黑色烟雾。
“别害怕，我是一个亡魂，死了很久了，现在对你做不了什么。”
“你是谁？”
“我刚刚已经说了。”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窘态，连忙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抱歉，我被你吓到了，第一次看见鬼。”
男人冷静了下来，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似乎没什么恶意。
之前听过的鬼故事里，和人正常交流的鬼似乎还能带来些机遇。
“你是怎么死的。”
“被别人杀了，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估计他们也都死了。话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然的话你是看不见我的。”
准确来说，如果什么都没做，他根本不会醒来。不过他不想讲得太明白，自己没啥义务告诉他太多。
“呃，要说做了什么。我找到了这个，感觉它有些不同寻常。”
男人手上的东西让他恍然大悟，这是一块石头，但是上面有一块血迹，一块暗红色，几乎变成黑色的血迹。
“那上面的应该是我的血，怪不得能唤醒我。”
只剩这么小一块了吗？如果不是这小子找到了，等这一点也被风化了，自己恐怕是真的就永远死了。
男人刚想说什么，突然听见有人叫喊：“何以！你在哪？”
“何以是吧，似乎有人找你。”
何以脸色有些难看：“我听见了。”
“哦？声音挺好听的，是你的小女友？”
“是朋友。”
“唔，还真像小年轻会说的话，我先跟着你，你不反对吧？”
“是不是我把这块石头扔了你就不能跟着我了？”
他笑了笑，虽然何以看不出来，不过他确实在笑。
“虽然我没有什么宝物给你，但我可以让你变强哦。”
何以顿了一下，明显被他的这句话吸引住了，又补充说：“当然，离不开这块石头，我唯一与这个世界有联系的肉身就在上面了。”
何以愣住了，他低头看一眼手中那带血的石头。
“我没跟你说过我的事吧，我以前可是很强的，这块石头可以让你变强，我也可以指导你，或者说，你不想听我给你讲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故事吗？”
他觉得何以很弱，光是看他的身上的气就知道了，也不像是在其他方面有什么造诣的人。
他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何以有一种莫名的傲气，尤其是刚刚那个声音叫他的时候，那个眼神，完全就是那种力不从心的无奈感和不甘平庸的狠劲。
何以不太想相信这个“人”的话，但是，他真的想变强。
他说的是真的吗？他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前听的鬼故事里面的鬼会对人有什么伤害？附身？如果能附身的话为什么不强行上而要说这些没用的？
最后，何以把石头装在自己的兜里，走出了竹林。
“林渝，我在这。”
女人？不对，少女吧，他打量着这个看上去不太开心的少女，以他的审美来说，还挺好看的。
看上去就是那种大家闺秀，文静温柔……和何以差不多，硬要说的话要比何以强一点。
“你去哪了，我找你练习都找不到人。”
“你找我做什么，我又打不过你。”
林渝很自然地说话，让何以确信只有他能看见那个“人”，对了，叫什么来着，自己好像忘了问了。
“真没出息，但是我也不能找其他人吧，你是第二位啊。”
哟，原来是老二……这俩是第一第二？
“这好像不是夸奖吧。”
“第二位已经很厉害了，陪我练剑，走。”
感觉这俩关系不一般啊，他看着何以被林渝拉走，也跟了上去。
他当然不是依凭着那点血迹存在，那点血迹唤醒了他，之后他就可以随便走了。
不过血迹还有其他用处，他也只能继续跟着何以。
“何以那小子又和林渝一起走了。”
“怎么，你羡慕了？你又打不赢他。”
“你拿我和他比？他父母是谁？大英雄，天下数一数二的，现在他就在我们这里数一数二，上次不是还差点被肖遥打败了？”
“何以确实比不上他父母，估计以后能到丙位就差不多了。”
“呵，他可是震气，这么好的天赋只能到丙位，白费他父母花那么多资源给他洗气。”
“毕竟是甲位，有点实力很正常。”
……
看来不是什么好话呢。
他看了一眼路上遇见的人，都挺弱的，偶尔会有几个稍微好一点的，看样子这是个学校之类的地方，那些稍微强一些的应该是老师。
他又把目光转到何以身上，现在再看，至少他不算那么弱。
说来何以是震气啊……不过为什么会说震气是天赋好呢，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气从未来的发展潜力看，没什么差别啊。
也许是这些年情况改变了吧。
不说这个，何以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也难怪会对力量有追求，如果是自己，也会想用实力让他们闭嘴。
况且他父母很强，做儿子总会想着超越父母，再加上还有不少人盯着他。
呵，不过这样的话，也好，会省了不少麻烦事。
训练场上，有很多好事的人来围观，几乎每一次两人切磋都会这样。
何以看了一会就没兴趣了，他们两个看上去挺热闹的，何以应是震气，雷型木属，林渝的是巽气，风型木属。尽管剑锋相对，雷电和疾风也像模像样地相互碰撞，对打的场面挺热闹，但是也就那样。
对何以来说连入门都算不上。
“林渝还是那么强呢。”
“可不是，把万年老二压着打。”
“这就是庚位的实力吗？比我们厉害多了，不愧是我们这一级的第一第二。”
“不止我们这一级，高一级里他们也是最强，在三级生里有几个要更厉害些，四级生也有几个。不过他们才刚入学一年啊，已经特别离谱了。”
……
他觉得这些围观者说的八卦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