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飞奔进了木作坊。
“皇爷!光禄寺和御茶房的人招了!”
“恩?这么快就招了?”
朱由检还真有点意外,扛都不扛一下的吗。
“如何?”
王承恩嘿嘿一笑。
“进了诏狱,还没开始审问,御茶房的就招了。”
锦衣卫的威慑力还是不错的,虽然底子已经差了不少,但是架不住名声在外,传了二百多年的凶名,可以止住孩童夜啼。
“嗯,都说了什么?”
“御茶房招认和光禄寺卿相互勾连,贡茶被调换了。”
朱由检一点没有意外,贡茶每年定例质量不会差太多的。
“所以贡茶呢?”
“去向很复杂。目下正在梳理当中,顺藤摸瓜总归能落到实处的。”
朱由检放下手里的炭笔,发现自己的画工好像又进步了很多。
看着手里的图画,满意的点点头。
画了这么久发现有点无聊了,先帝天启孜孜不倦的打家具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爱好太单一了,还是要多培养一下自己的爱好才对。
“光禄寺那边呢?”
“回皇爷的话,光禄寺更可恶,还涨了贡茶的价格,中饱私囊。”
“嗯?中饱私囊啊,现在贡茶都什么价格了。涨了多倍了?”
王承恩一脸难受的伸出两根手指。
“两倍吗?考虑物价水平的话,两倍还是能接受的,看来光禄寺这个还不算太坏。”
王承恩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回皇爷!是二十倍!”
“多少?”
“二十倍!”
“茶饼十八两,现在和变成三百六十两了?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怪不得崇祯只能吃糠咽菜了,这个水平的物价谁吃的起喝得起。
中间商,又是中间商。
这怨种当的太过分了。
“光禄寺卿也是一个软骨头?”
朱由检突然一问,王承恩摇摇头。
“下了诏狱之后就被看管起来了,想撞墙被制止了。额头磕出了点血。”
“之后呢?”
“锦衣卫诏狱进了之后可不是随便能出来的,还没用几个手段就服软了。”
王承恩感觉自己好像又干了一件漂亮的事情。
“看来光禄寺也是可以深挖一下的。”
“皇爷!俗话说灯下暗,说的就是这样子的。光禄寺就是您身边最近的大蛀虫!”
朱由检抬抬手示意王承恩继续说。
“奴给皇爷念一段吧。”
“念!”
“有司衙门去通州收购鸡鸭支取盘缠白银五十两。所采买鸡鸭凡五千只,支银五万两。”
朱由检没有答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王承恩见朱由检没有答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念。
“天启七年六月命厨役侯德柱等十人前往大兴采买肥猪,支取盘缠白银二百两,所采买肥猪凡六百头,共支取银钱三万六千两。”
“尚欠……尚欠白银二十万七千五百三十六两。”
朱由检有点佩服这些家伙。
“嘿……还有零有整的。王大伴!那日你随朕出宫的时候,猪肉价钱几何?”
朱由检一点也不想听了。
“回皇爷的话,上等肥肉不过五十文钱。”
“那你说这个厨役去采买回来的猪可是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有那鸡鸭是喂了什么特别的东西了吗?”
王承恩这次直接沉默了,没有走出大内不知道情况,出了一趟皇城他的见识也长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