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念睁开惺忪的双眼，从敞开的床头柜里掏出一个八卦盘，嘴里还念念有词。
作为一个没有稳定工作的自由职业者，他每天早上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查一下自己的“余额”。
“我昨天收拾了几个有业力的混混，应该积了一点功德了吧，我看看我的功德……嗯？全没了?！！！”
林念沉默了许久，然后再次拨动那八卦盘。
一样的结果，林念发现自己的“余额”，全都不翼而飞了。
“玛德！出大事了，我积了那么多的功德！都没了！”
林念，一个自由职业者，平时靠直播和当网约车司机赚钱，爱好是积德，隐藏职业是，野茅山。
没错，野茅山，林念是个颇有道行的野茅山，但是他从来不靠什么法术来赚钱或者干什么坏事，他只想靠自己那些本事来积德，然后养养自己的那些小宠物。
但是今天，在今天，他辛辛苦苦积了十几年的德，全都，全都，清空了，那原本应该在内景中红的都发紫的一大团祥云，一点都没剩，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
甚至现在印堂还有点发黑。
林念很生气，他很悲哀，他感慨现在好人都是这个遭遇嘛？这个世界太荒唐了。
“嘎吱……”
一阵让人牙发酸的声音传来，林念心的卧室门被打开，一个身材壮硕但是全身都是黑红污渍的男人走进房门。
他的五官都被毁去，但是依然可以看出他的愤怒和怨恨，那残余的五官印记扭曲地挤在那瘦削的脸上，加上那黑红的点缀，更是唬人。
他的手上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的东西是椭圆形的，被黑色的叶子包裹着，散发出一些鲜肉和蛋黄的味道。
林念不满地看了一下那个身影，撇撇嘴，嘴里嘟囔了起来。
“不是都说了今早吃青团嘛？还热什么粽子啊……”
然后林念从那个血鬼手上接过一个粽子，连着粽叶啃了起来。
“等等，你身上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咒纹严重了这么多？”
林念看着血鬼身上的黑色纹路，这些都是咒纹，是血鬼生前叛逆的证明，但是原本不应该如此之多的，原本只是胸口有依稀几条，而现在已经密密麻麻爬满了整个胸口和后背。
“和谁有关系呢？希望不是他……应该不会是他，他现在不可能醒来，那就是武则天干的?”
林念思考着，穿衣起床，咀嚼着食物，然后洗脸，最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片口香糖嚼了起来。
洗漱完毕后，他找到一把木质短剑，用力把自己的食指刺破，然后鲜血流出，他随手就在那血鬼身上划了起来。
那划出的鲜红血迹正在冲淡血鬼身上的黑色纹路，这是一种林念这么多年来自己总结出来的减缓血鬼身上咒纹发作的方法。
但是这个方法有个弊端，就是很氪血，很快林念心就感觉有些晕眩，连忙用一张发黄的符纸把自己的伤口给包裹起来。
而和那些削减那些咒纹的同时，林念心也了然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