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最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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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跑？”华邑站在庭前，身后是繁花似锦，层层叠叠的蔷薇月季攀爬在花园之中，华美艳丽，再从大门往后望去，可以看到光滑的大理石阶上是蓝白交加的巍峨宫殿，她没有扭头，就已经有个人影笼罩在自己面前，漆黑的感觉一下子侵占了她所有的感官，这种感觉她已然适应，但是，依旧是不喜欢。

“我想要离开这里。”华邑仰起头，长发散落在身侧，她的头发是金色的，有光芒从遥远的天际倾泻而下，微风吹拂而过，带起长发飘扬，在空中荡起温柔的弧度，但是如果仔细看天穹，就会发现光芒温柔的过分了就像是无数火焰，点燃了四周，带着几分火光的阴影。

“呆在这儿不好吗？”惑人在她耳边响起，像是打破了浆果，溅在身上是黏黏糊糊的感觉。

华邑已经能感受都空气中香甜的气息，微张着唇没忍住伸出了舌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她没有说话，抿了抿唇。

“你拥有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这个声音由远及近，由清晰到更清晰，直到她的耳畔传来的轻柔的触觉，她才反应过来。

她的脸被一双手捧起，黑白相间的瞳孔映照出她的容颜，他的视线微微下滑，挺拔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以及和她的长发纠缠在一块儿的发丝，这是她被困在深渊不得已的求全之法。

再往前千年，要是有人跟她说，你会喜欢一只恶魔，这会被她追着从天宫打入地狱。

“我不能留在这里，我得回去。”华邑垂眸，幽绿的瞳孔看着发丝，渐渐失去了焦点，渐渐沉沦，她后退了两步，腰间立即传来清晰的触感，有只手挡在了她身后，她顿了顿，嗓音仿佛失去了掌控，慵懒而呆滞，只是她吐露出来的字眼，令她面前的恶魔怒火中烧。

“我不会放你走的。”无形的力量压制着她，她试着动了动手，发现身上的力量完全无法使用。

温柔点，温柔点，华邑在心底提醒自己，暗示自己一定不能再惹怒眼前的恶魔。

柔软的发丝落在她的颈间，锋利的尖牙从近在咫尺的恶魔嘴里伸出，有一股沁人的凉意从她的脖子上传来。

“我很想回去。”华邑的脑袋动弹不得，她的眼睛被黑色笼罩，视线再次清晰，已经回到了这个宫殿里面，头顶是雕梁画栋，用金色的颜料描绘出天使的身姿，那样优雅美丽的色泽，常常会让她忘记身处何地，几乎连自己的目的都忘却了。

脖颈间的触觉很轻，像是雨水滴在身上，砸开一个小水花，仿佛蜻蜓点水而过，却又不止，因为她可以感受到，恶魔生出的獠牙。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胸腔剧烈的跳动，用了许久才平复开口。

“诱惑于我而言是没有用的。”华邑抬起手，拍了拍他的长发，感受着如蛇一般冰凉的触觉，瘪了瘪唇。

“你咬我？”清亮的嗓音骤然变得震惊，她伸出手，掌心蓄满了力量，只是还未有动作，就被一团漆黑笼罩。

她的手被发丝束缚，高高的举了起来，她看不见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却可以感受到浓郁的漆黑在向她袭来。

“你是要将我湮灭掉吗。”她挑了挑眉，眸中的凌厉凶狠的可以凝为实质。

要不还是打一架吧？华邑在心底碎碎念，但是身体完全使不上劲。

黑色的羽毛从半空缓缓落下，像是一场瓢泼大雨，跌落在她的身上，细密的绒毛带着说不清的痒，有一片羽毛在她身旁浮动，华邑感觉莫名其妙，她知道这只恶魔根本就没有羽毛，不知道幻化出来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华邑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好像是在侵蚀，虽然暴戾，但她想了想，这大概是恶魔最温和的方式了。

“你妄想离开。”恶魔张开了身后的翅膀，仰头看着天空，他的手指轻轻的舞动着，仿佛那些纷飞的羽，每次落在她身上，总要引起她剧烈的颤抖，这种被压制的感觉，来自于强者与敌人力量的压迫感，让她完全无法克制住颤抖。

恶魔垂下头，看着华邑，目光深沉。

他的唾液，只要一碰到血液，便是最剧烈的毒药，他可以随心所欲掌控每一个生命被他沾染的生命，但唯独她不行。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感情，每一寸肌肤，每一滴鲜血，都在诉说着这个小天使纯粹的喜爱之情。但是理智上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头脑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是一个于他而言太过弱小的存在，不可能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足以诱惑他。

所以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这样的念头，让他眼睛不可遏制的化为血红。

只是下一刻，眼前的少女张开了双翼，洁白的羽翼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他没有抵抗，直接被压制了下来。

“你知道天使的职责是什么吗？就囚禁我如此之久！”华邑恶狠狠的开口，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而且，她的身份不允许她在一个地方逗留。

这只恶魔，禁锢了她很久很久了。

她都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模样。

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呢？

真的过分吗？

华邑歪了歪脑袋，坐起的身躯伏了下去，她的手圈住这只恶魔的颈项，脑袋靠了上去。

“我走啦…”她的嗓音软软的，像是一块糖，沾染他的气息，化为糖水，麻痹了他的整个灵魂，华邑侧头看向手腕，她的手腕上，有一条猩红的纹路，从手腕中心笔直的延生到食指间，她将食指按在恶魔的眉心。

他闭上眼睛也不过呼吸之间。

只是，他再次睁开眼，眼前已经恢复了安静，四周一片寂静，依旧是他的殿宇，皓月当空，明亮而又雅致，悄无声息到极致。

“为什么……”

他的嗓音低沉而又凶狠，哪还有刚才的温柔。

随着他的一字一句，四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窗外宛若人间仙境的景色慢慢退却，一片荒芜的风沙渐渐肆虐，殿宇顷刻之间消失殆尽，化为一方处于烈焰之上的囚牢，有粗壮的铁链从地底浮现，连接着的另一端，在他的胸口，地底有浪涛浮现，炽热的熔浆时时刻刻会浇到他身上。

他是个被禁锢于此的恶魔。

他得逃出去。

他歪了歪头，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獠牙尖上的血迹，这是她唯一留下的线索。

我的小天使呀。

华邑狼狈的从一个塌房的沙堆里爬出来，她一只手捂着脖子，另一只手拄着一截手指粗细的树枝，看着天空，她发了会儿呆。

作为一个感受不到圣音召唤的天使，她现在怎么回家？回去之后怎么办？等着被导师揍吗？

修行的至纯至洁力量，用来诱惑恶魔，好歹是诱惑成功了，也不算学艺不精吧。

她苦中作乐的想了想，除了这双羽翼，她好像不属于天宫的天使了，从头到脚都给恶魔玷污了。

多亏了导师授于自保的力量，她看着手腕，纹路已经消失了，接下来只能靠自己，她叹了口气，收起自己的翅膀，脚踏实地的往前走，如果有个神殿就好啦。

她眯了眯眼，许愿道。

这个世界上，每个神明都有自己的领地，要是许的愿望被听到了，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一阵大风呼啦吹过，她的长发被吹起，那是一阵从南自北的风。

向北？

华邑想了想，往北方走去。

那阵风在半空打了个圈，将一块巨石上的灰尘吹拂感觉，然后便消散开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石头上，目送着华邑远去的身影。

“啊，我怎么这么善良？”那是个小男孩，穿着一件乳白色的袍子，背着一把弓，抱着一支箭，眨巴着眼睛，说。

风的指引并没有错，前方确实是是一座神殿，只是是荒废已久的神殿。

神庙规格越高，台阶就越高，这片废墟修建神庙最下面一层石阶这么厚重，应当是为王族祭祀建造的。

里头应该是位很厉害的天使。

华邑叹了口气，想当年，她也是一位很厉害的天使。

于万千待选即将成为神明的天使之中，众神之神选中了她，她只要完成了神谕，获取到属于自己的神格，就能摆脱后继者的身份，成为一名神明，却因为那只恶魔，毁于一旦，她走进神殿，里头供奉的神祗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模样，只剩下半截石砌的身体在慢慢风化，她将手按在上头，被天使降福过的神庙，会有残留的印记，这印记能够帮助后来者，识别这里的天使。

柔和的光芒从身体里飘出来，轻轻的落在华邑掌心。

“啊！”下一刻，华邑缩回手，震惊的看着面前化为灰烬的雕塑，太恐怖了，这真是个非常厉害的天使。

她看着掌心，一块伤疤从她的掌心一直蔓延到手腕上，那是灼伤的痕迹。

有两种情况，会留下这样的伤痕。

第一种，她的力量属于黑暗，所以在触碰圣洁的光辉的时候，会被反噬。

第二种，这个天使是个掌控惩戒的天使，留下来的印记会自动攻击触碰的一切。

一股灼热从脖颈间升起，华邑皱眉，这种熟悉的感觉，她退后两步，手心有一瞬的麻木，她抬手摸了摸脖子，温度还未退却，她知道有多么的热，但是在她手触碰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感觉。

她将放在颈间的手抬起来，果然，灼伤的疤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是…

华邑沉默了下来。

她才逃出来，不能再进去了。

胸口酸涩的感觉瞬间弥漫全身，明明力量没有被封印，明明手脚没有被束缚，但是，她还是会想起那个恶魔。

果然，导师说的都是对的，恶魔极具诱惑，让人恨不得为之身死，以身饲魔，果然是个糟糕的主意。

她本来想着，既然已经被捕获了，那就不逃了吧，她知道，只要自己身体里所有的圣洁力量被侵占了，她就再也没办法离开了，恶魔最喜爱掌控傀儡，自然也包括被控制的天使。

可那个恶魔，并没有那么做，她没有成为奴仆，没有失去自由，只是，她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前辈？”稚嫩的嗓音在空荡的神殿内响起，因为太过年幼，所以一时之间分不出男女。

华邑抬头，就看着一个小天使抱着云彩，眨巴着眼眸看着她。

小小的翅膀不足巴掌大，头顶挂着的光圈黯淡无光，那是小天使赖以生存的力量源泉，松软的卷发才到耳边，小耳朵上头还别了一支沾着露水的雏菊，眼眸是干净澄澈的蓝宝石色泽，透露出水润的光泽。洁白的袍子包住他（她）小小的身体，露出两只小脚丫踩在离着天使雕塑不远处的小天使雕塑头顶。

华邑震惊了，这么小的天使，就可以下来了？

“你这么小，怎么下来了？”华邑疑惑不解。

“走丢了。”小天使抿抿唇，压了压怀里的云彩，说。

如果她没记错，天宫对小天使保护很严格，除了盛典之外以及降临神迹，很少让这些小天使下来。

“你是怎么走丢的？”华邑站起身，将他（她）从踩着的小天使头上抱下来，放在供奉的台上，摸了摸他（她）的脑袋，询问道。

“千年一次的盛典，我们遇袭了。”小天使皱眉，说。

“遇袭？”华邑奇怪的问，恶魔在地狱里，有边境的战斗天使们防御，一时半会是打不出来的，仅剩的那些小恶魔，堕天使以及一下亲魔的精灵怪物，虽然能做点事情，但是赶在盛典的时候搞事情，那不是找死吗?

“有堕天使。”小天使力量非常弱，已经记不清了，说的很简洁。

“我们被打散，已经很多年了，还没有人来接我，我就找了个神庙呆着。”小天使揉拧着怀里的云彩，那是小天使伴生的武器，在他们还未成长的时候，是以云彩的方式庇佑在身侧。

“我叫织金，已经两百多岁了。”小天使说。

“原来你还是位女天使。”华邑摸到织金的小翅膀，终于了解了眼前这个小天使的性别，天使的羽毛，就是天使的身份证明，作为导师，只要触碰到了，就可以了解这名天使最基本的信息。

“织金，你知道这里这位天使，是谁吗？”华邑问她。

“不知道。”织金将脑袋扎进云彩里头，闷声说。

华邑从前是位四翼天使，拥有天宫至高的权利，在她之上，只有六翼天使，双翼是与生俱来的力量，四翼是修行所掌握的力量，六翼是权柄，才拥有划破天际的力量，而成为六翼天使就得掌握自己的神格，成为神明。

可惜她现在浑身上下全是那个恶魔的气息，她连力量都不太敢用，她担心要是动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他留在她身上的东西会暴露出来，华邑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腕，觉得自己很难受。

“前辈，你怎么了？”织金问。

“你刚才为什么骗我？”华邑问织金，这个小天使不擅长撒谎，所以撒谎的时候连人眼睛都不敢看。

当然，这并不是她看穿她撒谎的原因。

“小天使是不会待在不认识的天使神庙里。”小天使是一簇光，温和而脆弱，在天国，每个小天使都有一位导师，导师的光辉，会庇佑小天使长大，直到他们拥有自己的信仰之力，如果未成长起来，失去了导师的庇佑，小天使会快速衰竭，消逝于世。

华邑若是没有触碰过这个神庙的天使光辉，或许会相信织金的话，可是她触碰过了，这是个高傲的天使，留下的神圣光辉绝不会庇佑其他天使。

“不，我不认识他。”织金反驳，她本来就不认识这个天使，但是话说出来，她抱紧了怀里的云彩，小手揉啊揉。

华邑环顾四周，小天使没必要一句话重复两遍，但她也不可能安稳在这里待这么久，没有神庙神祗的庇佑，神庙留下的光辉会蚕食小天使的力量。

她想起刚才织金站的地方。

那是个小天使的雕像，干净光洁，十分完整，即使在这主天使支离破碎的神庙里。

因为在主天使的身后，又是被小天使踩过的，她刚刚没细看，完全没有发现。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华邑将织金抱在怀里，往外走去。

这位天使，降福于凡间的时候，随行的有小天使，看来织金应该是靠着小天使的庇佑才活到现在的。但是神庙已经废弃了，除非小天使已经长大或者就在附近，否则不会有这样庇护的能力，应该不是已经长大，因为有庇护能力的天使她不会毫无感觉，所以这个小天使没有长大，没长大的小天使除非离得不远，否则不会展现庇护之力，华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座神庙至少有两百年历史，如果是离得近的小天使，早该枯竭了。

华邑外头看着小织金，她到现在都活蹦乱跳的，就很奇怪了。

“你闭上眼睛。”华邑说。

她得庇佑织金，小天使怎么能活在小天使的庇佑之下，这样是永远长不大的。

华邑环顾四周，这里距离神庙已经很远了，应该不会被影响。

她抬起手，按上织金头顶的小光圈，金色的光芒在她手心汇聚，渐渐将整个光圈笼罩，光辉从头倾注下来的感觉很舒服，小天使小手动了动，松开怀里的云彩，抓紧华邑的袖子。

“好了。”华邑松开手，光辉渐渐散去，她看着织金长长的卷发，陷入了沉默。短短的才过耳朵的金色卷发，现在竟然直接垂落在了她的手心，如果织金站起来的话，这头发大概直达脚踝那么长，这样精致的脸颊，这样长长的头发，谁也不会将她误以为成一个男天使。

她瞥了一眼背后的神庙，那个给予织金照拂的小天使，一定是一个很虚弱的小天使，不然他的力量不会连织金的原来模样都维持不住，现在神庙最后一缕光辉被她摧毁了，说不定就断了那个小天使的生机。

必须得去看看那只小天使怎么样才行。

“织金，你有没有遇到过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天使？”华邑问，那个雕像如此的完整，说明那个小天使的神躯还好好的，但是他的光辉让织金连原本的模样都维持不了，就应该比织金好不到哪儿去。

“见过。”如果是刚才，织金不会说出来，但现在她选择说出来，小天使是不会对自己导师有所隐瞒的。

她在华邑的光辉照拂之下，自然而然的就将华邑认为成了自己的导师。

“那是个比我小很多的天使，但是他的力量很强。”织金说。

强是自然的，他在庙宇之中有雕像，人们的信仰，是构成天使力量的来源之一，虽然小天使不是主神，但是这并不影响人们连带着对他的供奉。

但是到底是个小天使，没了主神的庇佑……

不对！

华邑眨了眨眼，织金跌落人间，是因为千年一次的盛典，那么那个小天使又是怎么回事？

比织金小，那他是怎么跌落凡尘的，能够被选为跟随者来到凡尘带来福音，那个小天使应该是个好苗子，既然如此，他不该会被遗落在人间。

也不对，盛典千年一次，他不可能一直没有长大。

华邑脑海里想过很多情况，但是能和现在这样的情况对上的，她一次都没有遇到过，难道在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抬头望向天穹，烈日当空，暖风和煦，并没有什么异常。

“你带我去找找他。”华邑对织金说。

织金抱紧自己的怀里的云彩，低着脑袋将自己的脸颊盖住，显而易见，是不想带她去的。

“他是个天使，但是比你小那么多，你长久的占用他的光辉，会让他衰竭下去，让我看看他现在是什么状态，若是他消失了，你也会难过的，对不对？”循循善诱是华邑从来没有用过的，但是她现在倒是一张口就会了。

她看着远方，颈间传来一股热流，仿佛温暖的阳光晒过，只是有些温热，很容易让人忽略。华邑眯了眯眼，垂眸看向织金。

“他叫我不要告诉别人他的存在。”织金被说动了，但是她犹豫再三，没有直接说出来。

还是个守诺的小天使。

华邑想了想，她并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但是作为一个天使，她有责任保护小天使们茁壮成长。

“那试着呼唤他，他的雕像在这里，一定可以看到这里发生了什么，来与不来，全凭他自己。”华邑说。

织金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天使，华邑现在又是她的导师，她并没有觉得不能让自己的小伙伴出来见一见，所以点了点头，从华邑的怀里站了起来，小翅膀张开，在半空之中闭上眼睛，小云彩被她背在背上，她双手合拢放在脸颊前面，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然后张开手，那口带着织金力量的气息随着风，慢慢飘荡开来。

华邑撑起脸颊，小织金掌控的，是风的力量，但是太小了，看不出来更具体的力量。

小天使来的很快，快到华邑差点，就出手将他打翻在地，如果不是织金先一步冲了上去的话。

左手拿着小弓箭，右手握着箭，这是战斗天使的标配，都配有自己的武器，她认识的掌握弓箭的天使，只有一个，按道理，他是个小天使，伴身武器是不会化形的但眼前这一只，明显是个例外。

但让她差点出手的，是这个小天使身上的气息，荒唐而阴暗，堕落而又锐利，这不是天使的气息，是堕落天使。

那么小的天使，不可能堕落，除非他的导师是个堕落天使，连带着小天使的力量也被干扰了。

“老师，他就是救了我的天使。”织金毫无防备的牵着小天使的手，走了过来。

“他叫科伦。”织金说。

“你的导师，叫什么名字？”华邑问科伦。

“不是说了，不要叫我吗？”科伦不满的对织金说，他握紧手里的弓箭，防备的看着华邑。

“我现在是她的导师，你既然肯帮助一个小天使，说明你并没有堕落，如果你想回天宫的话，我可以帮你。”华邑说，虽然，她一时半会儿是回不了天宫。

“不，我不会回去的。”科伦退后一步，他眼巴巴的看着织金，对方迷茫的看着他，织金比他年长，自然是懂得什么叫做堕落天使，她太虚弱了且也没有了解过堕落天使的力量，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力量是阴暗的，但是对方救了她，她现在不知所措。

“哼。”科伦气愤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华邑抬起右手，将织金抱在怀里，左手抬起，金色的光辉悄无声息的笼罩在科伦的头顶，在他走出五六步的时候，彻底将他笼罩在其中。

“你在做什么！”科伦不是没有感受过圣光的照耀，但那是他还是小天使的时候，那时候的感觉很快乐，而现在，像是在抽离他的力量。

“只要净化干净了，你还是个好天使。”华邑说，用自己的光辉去帮净化小天使其实很容易，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是困难的，因为她不清楚那个恶魔留下的力量，到底会影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