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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鸢墨漓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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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攻略手册》是南鸢墨漓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大将军楚月兮一朝镇守西境归来,吃饭之时偶然看到漓箬阁里走出来的白衣公子温子酌,从此开始走上了一条将太傅拐回家的路,太傅喜欢吃甜食?行,今天便开一家甜品铺,太傅热衷于教书?可以啊,明天她便开了一家私塾,她就不信,太傅能不被她攻下来!

18万字|次点击更新:2019/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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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攻略手册》是南鸢墨漓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大将军楚月兮一朝镇守西境归来,吃饭之时偶然看到漓箬阁里走出来的白衣公子温子酌,从此开始走上了一条将太傅拐回家的路,太傅喜欢吃甜食?行,今天便开一家甜品铺,太傅热衷于教书?可以啊,明天她便开了一家私塾,她就不信,太傅能不被她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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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盛二十六年,帝京九阙。

  辅国大将军楚月兮受召返京,皇上为表对其重视,一早就命人在九阙贴了告示,因此,楚月兮一进城门便看见了列队欢迎的百姓。

  大家秩序井然的分列两侧,队伍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

  楚月兮常年戍边,往来皆是将士,突然之间多了这么些百姓她倒是有些不习惯,若不是身边的人轻声提醒,只怕她还要在城门口发愣些时候。

  楚月兮回过神来,笑笑朝着两侧的人们挥了挥手,然后带着随行人马朝着城内去了。

  没走两步,不远处就有一人卷着尘土,策马飞奔而来,不等众人避让,那人便一勒马缰险险地停在了楚月兮面前,还面不改色地挂着一脸笑容。

  楚月兮看清来人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拦下正要拔剑上前的白暮词,二话不说跳下马就给来人跪下了。

  “臣楚月兮,见过安王爷。”

  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一惊,紧随楚月兮向着还在马上的人行了礼。

  安王爷:“......”

  皇上告示一出,来迎接楚月兮的人占了城中大半,一声“见过安王爷”可谓是响彻云霄,这一壮观的场面吓得马上之人差点儿没腿一软掉下去……

  他索性直接跳下了马,抬手让众人起来之后,瞪了嘴角微弯的罪魁祸首一眼。

  白暮词作为军师跟随楚月兮多年,见这人便是将军时常提起的好友安王爷连深,便也收起了戒备,很是贴心地带着随行之人先回了府邸。

  见白暮词等人走远了些,连深才敛去那一脸亲民的笑意,抬手狠狠弹了楚月兮一个脑瓜崩儿,凑近她耳边咬牙切齿道:“我一下早朝便骑马跑来迎你,你倒好,给了我这么大一个见面礼?!”

  楚月兮不甚在意地揉了揉脑袋,然后乐呵呵地拍了拍连深的肩,调侃道:“安王爷这么些年不见,这性子可是一点儿没变啊。”

  “还真让先生给说对了,楚将军这顽劣的性子怕也是改不了了。”连深环视了一圈还未完全散去的百姓,依旧心有余悸,若不是拜这同窗多年的好友所赐,自己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么盛大的场面……

  连深这么说倒也不见楚月兮生气,道:“先生慧眼,自然说的不错,也就是你不信。”说罢,自顾牵了马往前走去。

  “你去哪儿啊?”连深回过神时楚月兮已经走出了一段不小的距离,他只好也牵了自己的马边喊边追过去,话说自己堂堂一个王爷,满大街追着一个姑娘跑像什么样子……

  楚月兮脚下速度不变,等连深差不多追上来时才眯眼笑笑说:“醉春楼啊,我从西境这么远回来一趟,安王爷该不会连顿饭都不愿请我吃吧?”

  连深快走两步和楚月兮并排,看着她笑嘻嘻的样子,不禁就回忆起了以前被她骗了那么多顿饭的日子,时光一去不复返了,楚月兮这丫头在贪吃和“厚颜无耻”这两点上,还真是未曾变过。

  醉春楼虽不是九阙最出名的酒楼,但是因其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之便,生意一直很好,不仅京城的人喜欢来这家酒楼,外地客商或是读书人来了京城,也一定是要去一趟醉春楼的。

  醉春楼坐落在繁花巷,一条酒楼、茶馆、花楼什么都有的巷子,这边吟诗作对,那边纸醉金迷是这条巷子的常态,它完美的将各种各样的人留在了同一条巷子中却莫名的和谐。

  楚月兮虽然离京多年,但是京中布局却没怎么变,这繁花巷她以前没少来,这次便也是熟门熟路地与连深一起进了醉春楼的门。

  连深大概这些年来这儿的次数也不少,店小二见了人便将二人引到了楼上的落雪居里,不多时更是布好了一桌子的饭菜,然后关门退了出去。

  楚月兮看着一气呵成的店小二不禁咂舌,随后朝着连深投去了满是钦佩的目光,儿时皇上便不喜他来这繁花巷,还为此罚了他挺多回,如今看来,收效甚微啊。

  许是被楚月兮看得有些不自在,连深摸了摸鼻子避开她探究的眼神,道:“我都已经二十四了又不是小孩子,再说父皇政务繁忙,也顾不上管我去哪儿这些小事。”

  连深的话楚月兮自然没信几分,他自小跟着这些狐朋狗友混迹于此,难得能把皇上的管教放在心上才是真。

  “对了,你奉旨回京,不用进宫向父皇复命吗?”连深扒了几大口饭,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了一句。

  等你提醒我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楚月兮默默咽下了嘴里的东西,瞥了连深一眼道:“皇上一早让人传话,说是一路辛苦,明日宫中设宴,届时进宫即可。”

  “嗯。”连深又夹了一个鸡腿放进盘子里,啃了几口才抽了个空说:“我知道你肯定心里有数,我就随口一问。”

  楚月兮:“……”这什么人啊这是……

  随后两人沉浸在美食中许久都没人说话,只是跟着桌上丰盛的食物作斗争,直到楚月兮随意扫了一眼窗外,然后被一个人吸引了视线。

  落雪居的窗户正对着漓箬阁,角度正好,可以将漓箬阁进进出出的人看得明明白白的。

  初到九阙的人听了“漓箬阁”这三个字,定要以为这是个文人雅士聚集之地,谁知到了才发现,这漓箬阁是个风流公子云集的花楼

  而吸引了楚月兮注意的正是一个刚刚从漓箬阁里走出来的白衣公子,只是随意一眼,便能感受到那人的一身书卷气,儒雅的与周围之人格格不入。

  楚月兮撇撇嘴,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连深吃饱喝足终于抬起头来,正好看见表情难以描述的楚月兮,便朝着她挑了挑眉,问怎么了?

  楚月兮摊摊手表示没事,风卷残云地又消灭了不少饭菜,然后才心满意足地跟连深道了别,牵着马回家。

  刚刚走到将军府门口,便看见了站在门外的白暮词,再看她不怎么美好的神情,楚月兮心中便有了数,将牵马的绳子交到白暮词手里,顺手拍了拍她的肩算作安慰,然后越过她去了大堂。

  “给母亲请安。”

  “呦,我还以为楚将军忘了家里还有我这一位母亲呢。”端坐在堂内的妇人见来人缓缓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说道。

  楚月兮站在门边也不往里走,客客气气地抱拳道:“母亲说笑了,数年不见,母亲可还安好?”

  妇人闻言“嘭”地一声重重放下了茶杯,“楚将军一回京便先去和朋友吃饭,眼中可还有我这个母亲?!”

  “安王爷相邀,身为臣子怎可不去,母亲说呢?”楚月兮神色未变,态度依旧是恭恭敬敬的,不着痕迹地把连深扯了出来,未等堂上之人应声,她接着说道:“王爷相邀,我不可推辞,家中也让阿词先回来请了安,月兮自认这是两全之法,不知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惹恼了母亲?”

  “楚月兮,你不要以为你有军功在身,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妇人看着楚月兮那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态度不由得怒火中烧,她拿出当家主母的身份给楚月兮施压道:“你可别忘了,你父亲不在了,现在这个家是我管。”

  “母亲这话就不对了。”楚月兮故作不解,微微一愣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怪我怪我,忘了跟母亲说。”

  她从怀中取出一封看起来有些年岁的书信,走上前亲自递给那妇人,解释道:“这是父亲五年前写下的,他说家中一应事务暂且由您管着,待我回来后便交于我掌管,日后哥哥娶妻,便交给嫂嫂掌管,母亲只要享享清闲即可。”

  “父亲在信中写得明白,母亲一看便知。”楚月兮笑笑替她重新倒了一杯温热的茶,“不过我常年在军中,对于这些事情没兴趣也不熟悉,还是暂且由母亲替我管着吧。”说完便悠悠闲闲地出了大堂,也不看那妇人青白交替的脸色。

  楚月兮一出来,门外的白暮词便迎了上来,她蹙蹙眉道:“将军纵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不该这么为难将军。”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楚月兮无所谓地笑了笑,看着白暮词愤愤的表情,想了想还是出言安慰了几句,“京城毕竟不是边关,看似平静,其实多的是比沙场更凶险的事情,你也该收一收你那什么都说的性子。”

  白暮词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说,送楚月兮回了院子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戍边多年养成的习惯,楚月兮不喜欢有人近身侍候,于是楚夫人给她安排的几个小丫头,无一例外的都被她遣到了外院去做些打扫的活儿。

  第二日,楚月兮起了个大早,简单收拾了一下便骑马去了皇宫。

  她到的早,在宴请名单之上的人还没到几个,她便找了同样闲来无事的连深聊天,回首间却看见了昨日漓箬阁门前的那个人,此时一身大红官服,坐在离自己不远处,正旁若无人地品着茶。

  连深见楚月兮望着一处轻轻一挑眉,便也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然后目光就落到了一身红衣的人身上,不由蹙眉,按理来说,楚月兮不应该认识他才是啊。

  “看什么呢?”连深用胳膊肘碰了碰楚月兮,压低声音问道。

  楚月兮回头给了连深一个眼神:那人是谁?

  “温子酌温太傅。”连深有些不明所以,便偏头与楚月兮咬耳朵,“怎么了,你们见过?”

  温太傅……?

  楚月兮双眸一转,就想起了在军中时听到的一些传说。

  当时她虽然人在西境,但是京城中的大大小小事情还是能通过各种方式传到她的耳朵里,比如说这个温太傅。

  据传闻说,温子酌是前太常卿温良家的二公子,一直尽敛锋芒,在京中默默无闻,直到长盛十八年,年仅十七岁的他在科考中一举夺魁,从此深得皇上重用,一时间风头无两,至今无人能撼动其地位。

  思及此,楚月兮没忍住笑出声来,然后在连深惊恐的注视中默默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解释道:“我跟你说,昨天在醉春楼吃饭的时候,我正好从窗户看见他从漓箬阁出来。”

  这回轮到连深挑眉了,他偷偷看了温子酌一眼,确定两人的谈话还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才凑近楚月兮小声议论道:“你看清楚了吗,温太傅平日里看着挺正经的,不像是去那种地方的人啊?”

  “你傻啊?!”楚月兮抬手在连深脑门上弹了一下,算是报了昨日之仇,然后心满意足地收回手说:“他怎么说也是你们的太傅,装也要装的正经点儿,不然怎么管教你们,难不成还真带着你们去逛花楼?”

  连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细细打量起温子酌,末了,还是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

  “话说回来,你们什么时候换了先生?”楚月兮在随父亲去西境之前,和连深同窗多年,清晰地记得那时的先生是个德高望重的老者。

  “你去西境的第二年,当时的先生就告老还乡了,然后父皇就让温太傅当了我们的先生。”说到这儿,连深嘴角微微抽搐,这温太傅看着和和气气的,惩罚起不用功的学生可是一点儿都不手软,回想起被罚抄书的日子,连深只觉手腕还有些酸痛……

  “你这连皇上的话都不怎么听的人,还怕他不成?”楚月兮注意到连深抽搐的嘴角,正想在看一眼那人,却在抬头的瞬间惊喜的对上了他的双眼……

  连深看着楚月兮有些凝固的表情,颤颤巍巍地看向温子酌,然后默默以手掩面,避开温子酌的视线,在心中替自己默哀: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私下议论先生是不是去了花楼,议论就算了,居然还被先生逮了个正着……吾命休矣……

  楚月兮心知背后议论别人终归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堂堂太傅去了花楼貌似也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情,想必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于是轻咳两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然后低头吃起桌上的点心。

  连深学着楚月兮的样子,也故作镇定,一块接着一块地吃着桃花酥,就在他快要吃吐了的时候,皇上到了。

  皇上看起来心情很好,一来便先免了众人的大礼,然后朝着楚月兮举杯道:“楚将军随父镇守西境多年,更是在老将军战死后挑起了戍边的重担,楚将军一家为国为民,朕都记在心里了。这一杯,朕敬楚将军。”

  “臣替父亲谢皇上。”楚月兮也不客气,举杯一饮而尽。

  在座的大臣们随后纷纷举杯,道:“楚将军辛苦。”

  楚月兮也不矫情,来者不拒全数饮下。

  这宴会原本就是皇上为了迎接楚月兮而设的,气氛倒也是一片祥和。

  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人是看不得这样的场景的。

  “楚将军一门忠烈,老将军战死沙场,大小姐便二话不说接掌西境,除此之外,这楚家的大少爷还掌管着北境数十万兵马,当真是不易啊。这一杯我敬楚将军,将军可一定要喝。”说罢,那人朝着楚月兮的方向遥遥一举杯。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这话说得好听,不少人却是替楚月兮捏了一把冷汗,什么一门忠烈,这不就是暗示皇上楚家掌握太多兵马,随时都有造反的可能性吗?!

  皇上闻言并未表态,只是带着些探究看向楚月兮,似乎在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楚月兮虽然多年未与朝中的这些老狐狸打交道,但也听出了其中的深意,余光瞥见连深小幅度的摇头,手中的这杯酒一时间喝与不喝都不对。

  “楚将军怎么不喝?可是我哪句话说的不合将军心意吗?”那人抓住机会步步紧逼,看样子大概是楚月兮不表态他不会罢休。

  这京城啊,素来不乏搅弄风云的好手……楚月兮轻轻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却被一人抢了先。

  “葛大人说的不错,楚家世代为国尽忠,血洒疆土,其忠心可昭天地,自是不必多说。”语毕,那人也朝着楚月兮端起酒杯,道:“将军一家不顾自身安危,保我九夜盛世太平,子酌自愧弗如,敬将军一杯聊表心意。”

  “此乃微臣分内之事,温太傅所言愧不敢当。”楚月兮回敬了那一身红衣之人一杯,而后看见皇上重新回到脸上的笑容,默默松了一口气,皇上心中的疑虑想必暂时是打消了。

  酒过三巡,众人微醺,宴会上的气氛也活跃了不少。

  楚月兮抬头发现皇上正和几位大臣交谈,没空注意其他人,便打算趁机去向温子酌道个谢,谁知环视一周却未见那人的影子。

  “人呢?”楚月兮偏头问不远处的连深,只可惜后者正看美人们跳舞看得津津有味,对于好友的问题视而不见。

  还能不能有个皇子的样子了……

  楚月兮翻了个白眼,从琉璃盏里随手拿起一颗葡萄,“嗖”的一下砸到连深的桌子上,吓得那人瞬间抖了三抖,然后面带幽怨地回头看向楚月兮,咬牙切齿地问道:“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楚月兮瞪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空下来的位置,又问了一遍:“人呢?”

  连深对于楚月兮想做的事情素来是好奇的,一般都要问上几句,当然,那是在没有美人的情况下。

  他抬手指了指门外,便回头继续欣赏了,一点儿没有多说的意思。

  楚月兮心中了然也不计较,便起身悄悄地退出了大殿,果然在不远处的回廊里看见了那迎风而立的人,一身大红色的官服正随风翻飞,背影看着倒也飘逸。

  “方才在宴会上,多谢温大人替我解围。”楚月兮走上前去在他身侧站定,而后抱拳道谢。

  温子酌依旧背着身对她,语调听不出波澜,道:“出入花楼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将军谢我做什么?”

  ……

  所以出来混总归是要还的……

  只是还没等楚月兮斟酌好怎么说,那人清冷的声音又起:“边关将士不惧生死,保家国平安,才能让那些人有机会在朝中兴风作浪,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我方才那么说,不过是不想寒了将士们的心,楚将军不必放在心上。”说罢,转身掠过楚月兮,走了。

  那人纵然全程冷漠脸,楚月兮却不以为意。

  当今世道,能有几人有这样的认知啊?!楚月兮看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这样的人,他即使去了漓箬阁也一定是事出有因。

  温子酌绝对想不到,不过几句话的交谈,他在楚月兮心中的形象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这个形象在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再一次发生了改变。

  晚膳刚刚用过,白暮词前来通报,说是安王爷来了。

  不等楚月兮让人去请他进来,连深就十分自觉地顶着一张苦瓜脸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本奇厚无比的书。

  “安王爷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是出什么事了,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楚月兮摆手示意白暮词出去,憋着笑问着。

  连深幽幽地抬起头看向嘴角噙笑的楚月兮,说:“先生说我上一次策论写的不好,要我两天之内抄完这两本书。”

  “我那策论父皇看了都说不错的,先生却说不好……这分明是昨日在宴会上听见了我们议论他去花楼之事,公报私仇!”连深看着桌上两本比砖头还厚的书,满脸的苦大仇深。

  “你可跟温太傅说了皇上的评价?”

  “当然说了。没说之前只是抄一本,说完就变成两本了……”

  皇上说好的文章,他温子酌都敢说不好?!

  楚月兮好奇道:“为什么?他就不怕你去向皇上告状?”

  听到楚月兮的问题,连深都快哭出来了,“父皇素来偏信先生的话,他不去父皇面前说我,便是先生宽宏大量,放我一马了……”

  这么可怕的吗……

  楚月兮不禁回想起那人昨日自称“算不得正人君子”,照连深今日这悲惨的经历来看,这温子酌绝对是个秋后算账的……这么一看,事情就不妙了啊……

  欠着他的人情,还让他抓着背后议论之事,为了能在京城中好好活下去……看来,讨好温子酌这件事情,势在必行。

  送走满肚子苦水无处吐的连深后,楚月兮想了想还是趁着不算太晚,去了楚夫人房中请安。

  当然,不出所料的被楚夫人冷嘲热讽一番,楚月兮面色平静地掩门退出来,往自己院子走去。

  在门外看完了全过程的白暮词一腔愤懑,纵然还记着自家将军不久前的叮嘱,还是没忍住说道:“将军现在早已及笄,大可以自己出去单独开府,即便是不想收回管家之权,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来听她说这些。”

  “阿词,好了。”楚月兮浅笑着打断了白暮词愤愤不平的碎碎念,解释道:“她虽是父亲的继室,却也是明媒正娶回来的,是我和哥哥的母亲。”

  “她嫁给父亲近十年,一直都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从未出过差错。”说到这儿,两人刚巧走到回廊,楚月兮稍作停留,细细打量了一圈,发现周围景色极佳,心知设计打理之人必然是花了心思的,便摇头一笑,拍了拍白暮词的肩道:“我与哥哥的生母走得早,若非她进门帮父亲照顾好家里,父亲又怎能安心上沙场保家卫国?”

  “更何况,她待我与哥哥虽然不算好,但是到底也从未苛责什么。”今晚月色很好,楚月兮拉着白暮词放慢了步子赏景,边走边说道:“父亲五年前战死在西境,她无儿无女,又早已经得了父亲的允许,本可以找个好人家再嫁,但是她什么都没说便留下了,就是冲着她对父亲的这份心意,我也该感激的。”

  白暮词听完后静默良久,直到两人快走回楚月兮的院子时,才听见她说:“属下考虑不周,还望将军恕罪。”

  这要换了旁人,楚月兮总归是要怀疑一下说话之人的用心的,但是这个人是白暮词便不会了,两人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很多话都已心照不宣。

  “无妨。阿词一番好意我明白,只是以后,还需慎言。”楚月兮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和连深说温子酌坏话时被那人发现,连深悲惨的下场……所以适当的告诫还是必要的。

  白暮词点点头应下后正要走,却被楚月兮一把捞了回去。

  白暮词:“???”

  楚月兮笑眯眯地安抚了一下受到惊吓的白暮词,然后拖着反抗无效的她出了府。

  “我出府之事务必对夫人保密。”楚月兮一阵风似的掠出大门时,顺道给守门的几人留下了这么一句话,没等他们应声,楚月兮和白暮词便已经消失在了视野里。

  几个守门人面面相觑:刚刚是个什么东西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再说那嗖的一下就消失了的两人,此时正站在太傅府一处不怎么引人注意的墙根底下,一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是楚月兮;一人面露苦色,满脸拒绝,这是白暮词。

  白暮词虽然一直知道自家将军是大事不慌,小事乱来……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打算夜闯太傅府,试图打探清楚温子酌的喜好。

  这种事情,我们等天亮了随便从太傅府里找个人问问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一定要现在来翻墙头……?!

  楚月兮却表示此事不宜大张旗鼓让温子酌发现,白天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太多,还是晚上来的好。

  白暮词瞥到自家将军双眸中闪着的金光,心知劝不住,只好认命地陪着她来了。

  之前的那一轮明月早已经钻进了一片云中,周围星星稀疏,偶尔有风刮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月黑风高,一切都看起来是那么完美。

  楚月兮借力跃上墙头,趴在上面观察了一会儿,找准巡逻队的空档,带着白暮词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太傅府。

  府中一片寂静,罕见光亮,两人躲在花园中的假山后,静静等待着时机。

  不久,许是到了换班的时辰,一个值夜的小丫头哈气连天地提着灯笼朝着假山这边走过来,路过假山时便被一把拽了过去。

  小丫头吓得灯笼都掉了,反应过来便想大喊求救,奈何突然发现嘴巴已经被人紧紧地捂住了……

  “不许喊人,我就问几个问题。”白暮词在感受到那小丫头拼命点头之后,缓缓移开了捂在嘴上的手,改为卡在脖子上,确保她回不了头,也没有大喊大叫的勇气,然后才在楚月兮的示意下问道:“说,温太傅平日里都喜欢什么?”

  小丫头:“???”你们半夜闯进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难道不应该问一问银票什么的放在哪儿吗?

  纵然心中疑问再多,为了保命,小丫头吞了吞口水,仔细回忆了一下说:“我家,我家大人素来喜怒不形于色,要是一定要说喜欢什么……大人喜爱吃甜食。”

  “具体的?”

  “我,我不是贴身伺候大人的,实在是不清楚啊!”小丫头发现自己答不上来身后那掐着自己脖子的人的问题,带着哭腔道:“我知道的都告诉姑娘了,求姑娘放了我吧!”

  楚月兮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此事不许声张,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其实原本也算不得大事,只是这夜闯太傅府之事若是让温子酌发现了,只怕她以后在京中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原是打算讨好那人的,可千万不要弄巧成拙了才好。

  楚月兮也没打算真的把她怎么样,不过吓唬一下总是有用的,在看到那小丫头留着眼泪疯狂点头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几个滑步出了花园,没给那小丫头回神去看她们的机会。

  两人顺利地出了太傅府,算了算时辰已经不早了,倒也不再着急,在大街小巷中游荡着,慢慢悠悠地回了府。

  白暮词跟自家将军道了声“晚安”,便幽怨地回去了。

  想她做了这么些年的军师,一些不好摆在台面上的手段也不是没用过,只是为了打探别人喜好去爬墙这种事,她真的是有生之年第一回……

  另一边的楚月兮也有了自己的思量,开始凭着记忆细数京中有名的糕点铺子,磨了许久才列出一份清单。

  第二日早朝一下,楚月兮便跑了好几家铺子才买齐了昨晚列好的糕点,精挑细选之后,仔仔细细地装在食盒里,然后提着去了太傅府,打算“登门谢罪”。

  好巧不巧的,门房告诉她大理寺卿谢婧宸谢大人也在府上。

  不过来都来了,门房也得了温子酌的允许,将楚月兮请了进去,现在说临时有事不进去也不太好,她叹了口气跟着引路的小厮一路往里走,穿过雅致的回廊和花园,便到了温子酌的书房。

  楚月兮站在书房门外,暗骂自己出门不看黄历,也不知道挑个天时地利的日子再来……

  一般会客都在大堂,像这种在书房议事的,只怕都是些要紧的,又不能让旁人知晓的大事。

  想想自己提着食盒前来,就是为了道歉……打搅了两位朝廷重臣的谈话,还真是不合时宜……

  “楚将军来都来了,站在外面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彻底让打着退堂鼓的楚月兮死心,她只好深吸一口气,满脸堆笑地走了进去。

  “我来找温大人其实没什么要紧事,打扰了二位实在对不起。”楚月兮深知先开口掌握话语权的重要性,便抢在温子酌之前先说了来意。

  只可惜她忘了,温子酌是个记仇的,对于连深是罚他抄书;对于楚月兮……他大概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而现在,这个机会送上门来了。

  温子酌抬头看了一眼楚月兮手中三层的食盒,语调十分平淡,却是开口就怼她:“楚将军,还真是挺闲的。”

  楚月兮:“……”

  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

  既然温子酌没打算在别人面前伪装一下对她的态度,楚月兮也索性直接说了登门的目的。

  “我今天是特意前来赔罪的,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温大人原谅。”说罢,将食盒打开,一盘盘精致的糕点便散发出诱人的甜香,“听闻大人喜食甜食,还希望大人收下我一片心意。”

  温子酌闻言看都没看楚月兮带来的食盒,凉凉地问道:“楚将军说笑了,将军几时得罪过我?”

  罢了罢了,一早就猜到这事儿啊,没那么容易过去……

  楚月兮自知理亏,被怼了也没打算多说,正准备告辞,却被一直默默围观的谢婧宸开口拦住了,“楚将军留步,婧宸遇到一件颇为棘手的事,将军或许能帮忙。”

  一旁的温子酌闻言并未出声,想必是默许了,楚月兮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坐下了。

  谢婧宸见楚月兮点头,也不多说客套话,开门见山说了所遇之事。

  最近两个月,京城里出现了一个或者是一批人,他们时常深夜出来作案,偷了几十个个刚满周岁的孩子。这些小孩子男女都有,也不论家中贫富,只要是满了周岁便难逃魔爪。

  丢了孩子的人家都急疯了,去京兆府报案的人这些日子是络绎不绝,都快把府门踏破了。

  一连两个个月,几乎每晚都有丢孩子的,这件事被京兆尹上报后,很快就引起了皇上的重视。为免人心惶惶,此事并未声张,只是私下交给了大理寺卿谢婧宸去查,谁知查了一个多月,孩子越丢越多,作案之人却未留下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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