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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软可亲甄子姐姐全文最新章节

甄子姐姐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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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软可亲》是甄子姐姐所著的一篇现代校园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周恬恬在进入学生会的第一天,就被室友再三提醒,要远离那个叫做温溯的男生,据说他有杀人的案底,周恬恬铭记这个忠告,始终对温溯敬而远之,对此温溯表示:小姑娘明明认识他为什么还要装作个不认识的,欲擒故纵?周恬恬:你想多了,我只是惜命而已...

10万字|次点击更新:2019/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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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软可亲》是甄子姐姐所著的一篇现代校园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周恬恬在进入学生会的第一天,就被室友再三提醒,要远离那个叫做温溯的男生,据说他有杀人的案底,周恬恬铭记这个忠告,始终对温溯敬而远之,对此温溯表示:小姑娘明明认识他为什么还要装作个不认识的,欲擒故纵?周恬恬:你想多了,我只是惜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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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恬恬从公交车上下来,踮起脚跳过站台边的浅坑,站在巨幅广告牌前仰头望了望天。

  雨终于停了,闷闷的雷声还滚在渐散的浓黑云层里。

  图书馆离家有点远,中途还得转趟车。要不是那头的管理员催的紧,说是有人急着要用这本工具书查点资料,这个天她还真是不太想出门。

  有个人影慢慢晃到了她面前,喊了一声:“小姑娘。”

  周恬恬的思绪收了回来。

  隔着那滩积着水的浅坑,有个老太太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是个眼生的老太太,穿着一身灰蓝色薄衫,手里拄着一根藤条拐杖。佝偻着背,颤巍巍朝她伸出右手。一只饱历风霜的手,手背上是交错凸起的筋脉。

  周恬恬盯着那只手愣了一下,左看看右看看,周围没有其他的小姑娘。

  有些诧异地指了指自己:“奶奶,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小姑娘,你能不能拉我一把?”老太太看着无助又可怜,伸出的手往前试探着又伸了伸,解释道:“这个水坑太大,我老婆子腿脚不好,怕摔喽。”

  “哦,好!”周恬恬会意,立马快行两步上前弯腰抓住老太太的手。

  另一只手搀住了老太太的胳膊,看着脚下耐心引导着:“奶奶您抓牢我啊,慢着点,慢慢来不着急,咱往边上再跨一点点,对。”

  老太太步子迈得艰难,身体的着力点都放到了那只手上。周恬恬没料到一个身形单薄的老人家会有这么大的力道,扶的有些吃力。

  看着老太太迈出的左脚终于踏到了站台边,踩实了,周恬恬稍缓了一口气。

  老太太的右脚跟着往前迈,脚尖踩边打滑没能站稳,重心失衡。往后倒的时候拄拐杖的手一把勾住了周恬恬的腰,借力把她往后带。

  她没能吃住劲,和老太太抱在一起双双滚进了水坑。

  “诶!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啊?”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一个中年男人,五指跟钢圈似的箍紧了她的胳膊抓着她,勒的她生疼。

  “撞了人可别想跑!这事没完!”

  哐——

  一道闪电甩着长尾划破暗沉的天空,雷声在耳边炸响。

  公安局大厅。

  周恬恬两只手紧拽着被泥水打湿的裙摆,身体绷的笔直,紧张又狼狈地坐在等候区的连排长椅上。

  叫嚣着让她索赔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的男人是老太太的大儿子,老太太哆嗦着两条腿坐在周恬恬身边,低着头一直沉默着。

  门口又进来几个人,为首的男人纹着花臂,后头的三个发色鲜艳,看着像是混社会的,满脸写着“我不是好人”。

  只是这四个一脸凶相的社会人此刻脸上都挂了彩,为首那个左眼肿的都快睁不开了,好像是被打掉了牙,捂着嘴疼的直哼哼。

  走在最后的少年怀里抱着一只半人高的泰迪熊,周恬恬坐着的位置在少年的侧后方,被熊挡着没能看清他的样貌。

  黑发白T,瘦瘦高高,挺白净。

  气质很干净的一个少年,抱着熊的姿势乖巧,身上也没见到有哪里伤着,往那四个痛到喊娘的四个社会人中间一站,画风诡异。

  一名警员手里拿了几张纸走了过去,拔了笔帽,目光在面前歪七扭八的这一群人中间扫过去:“怎么回事啊?出来个人说说事发经过。”

  四个社会人你一言我一语争着要说话,警员用笔挨个敲他们的脑袋:“你们一个个的都成老油条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嘛!都给我闭嘴!”

  警员手里的笔朝少年指了指:“别紧张,你来说说看,你是怎么搅合进去的?”

  “我就是很单纯的想吃个饭。”少年的声音清润润的,好像是心情不好,语气极淡。

  警员用笔挠了挠脑袋:“这周围都打成那样了,别人都跑了,你怎么还能定心吃饭呢?”

  “花了钱的。”

  “……”

  应该是无辜被卷进斗殴事件的路人,是个倒霉的小可怜。

  周恬恬看着少年笔挺的后背,瞬间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

  老太太的左手拇指一直在来回蹭右手手背,周恬恬的视线转了过去,这才注意到老太太的手背擦伤了,伤口不算大,只是一直在往外渗血。

  周恬恬把手伸向身后书包的侧边袋,抽出纸巾和创可贴。

  她把手里的东西朝老太太递过去:“奶奶,给你。”

  老太太抬起头看她,视线躲闪了一下,摆了摆手。

  周恬恬拉过她的手把东西塞进她手里,没再说什么。

  老太太抓了抓她往回缩的手,又很快地松开了:“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

  巡逻回来的杨德开摘了警帽往脸上扇着风,扭头在角落发现了个熟人的影子,走过去问:“恬恬,你怎么在这里?”

  周恬恬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眼睛都跟着一亮。立马站了起来,叫了声:“杨叔。”

  杨德开朝老太太看了一眼,这位老太太他见过,是被她那个嗜赌的儿子逼着出来坑骗好心人的。

  对周恬恬遇上的事心里猜到了七八分,朝她招了招手:“你跟叔来一下。”

  转头跟负责处理这起民事纠纷案的同事打了声招呼,把周恬恬带到办公室听她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这小丫头打小就心思单纯,为此吃过不少亏,吃了亏还总不长记性。

  跟她爸简直一个样。

  杨德开一想起已故的老战友周帆,就忍不住心疼小丫头。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打心眼里早就把她当自己女儿了。

  只是遇上这种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她,总不能说你以后看到这种事绕远一点吧?这么说好像又有点不合适。

  自己纠结了半天,杨德开终于放弃了教育孩子的难题。

  “算了,这里的事叔替你处理,叔给你哥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他在座机上拨了个号,特意又叮嘱一句:“别跟你妈说,省的又让她操心。”

  “谢谢杨叔!”周恬恬一直紧绷着的肩膀松松的塌了下去,如释重负。把书包里背着的旺仔牛奶拿出来,一脸感激地放到办公桌上:“这个给杨叔喝。”

  杨德开乐了:“你这小丫头,还学会贿赂了?”

  “算是吧。”周恬恬笑着说。

  大厅里的人被陆续带进了审讯室。

  温溯拉了椅子坐下,身后的白毛也想跟着坐下,温溯朝他那侧伸了伸手。

  “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警察局!”白毛一脸警惕的后退了两步。

  温溯抬眸,勾着嘴角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伸出的手越过白毛拉住了他身后的那张椅子,拖行到自己身边,把手里的泰迪熊放到椅子上。很嚣张地瘫坐进椅子里看着白毛,右手搭着熊脑袋拍了拍。

  “不是,真不是我先动的手。”缺了颗门牙的花臂男说话漏风,很委屈地向做着笔录的警察诉苦:“我要不是快被打死了,我干嘛报警啊!”

  “……”警察一脸懵地看着他反应了两秒,挑事的主动报警向警方求助?他还真是第一回遇见。

  “警官,那家店有监控,您看一下监控就知道发生什么了。”白毛凑过去说。

  挑事的还主动要求警方查监控?真是活久见……警察揉了揉太阳穴。

  为表公正性,监控画面调出来后是当着众人的面播的。

  温溯和游乐场赢回来的泰迪熊面对面坐着,在安静地吃饭,偶尔还会给对面的熊夹点菜。

  负责处理这起纠纷案的警察,他的儿子和温溯年纪相仿。平日里他因为工作原因很少有时间陪伴自家孩子,常因此对孩子觉得有愧。看着视频里和谐的画面不禁想起了家里那个自小缺少父亲陪伴的儿子,潜意识里产生了保护欲,心道:多好、多可爱的孩子。

  提着棍子的花臂男和白毛冲了进来,站到两个吃着饭的红毛桌边,对着餐盘一顿敲,嘴里骂骂咧咧个没完。

  其中一个红毛操起手边的酒瓶砸了过去,饭店里一下乱了。里头的客人闷头乱撞,纷纷往外跑。

  温溯只轻飘飘朝那头看了一眼,筷子伸进刚上桌的那盘菠萝咕咾肉里,还没能夹稳,那盘菜被花臂男整盘捞起,一把扣在了对面红毛的脸上。

  温溯手里的筷子吧嗒一下掉在了桌面上。

  虽说办案不能夹带私人情感,但警察毕竟也是有血肉的正常人。看着这样的画面总联想到自己儿子,忍不住指着花臂男痛斥道:“你看看你!把人家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花臂男不服:“您看他那样儿,那是被吓得吗?一看就是……”

  “闭嘴!”警察说。

  花臂男憋不住话,犟着嘴又小声嘟囔了句:“一看就是混过的。”

  视频进度条还在缓缓移动。

  温溯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朝监控的方向看了一眼。

  揪住花臂男的后衣领按着往前拖。

  花臂男手里的棍子抡起,温溯手一伸,一把截住了。把人拖到了监控死角才操起了手边的椅子照着花臂男的脑袋砸了下去,动作快准狠,都没容边上的人反应一下,已经干趴了一个。

  警察没能看到之后他们在监控死角发生的事,问温溯:“你拉着他去干什么了?”

  “我在跟他讲道理,让他赔我的菜。”温溯说,“我花钱买的。”

  神他妈讲道理!这小子竟然还会找监控死角!

  花臂男此刻都惊了。

  “扯呢?”白毛盯着温溯脚上那双限量版运动鞋,“你像是缺钱的人吗?”

  “不缺,但这不是糟蹋粮食的理由吧?”温溯坐直了些,双手放到膝盖上,一副乖宝宝的模样:“警察叔叔,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这话是没毛病。

  温溯作为一个“讲道理的好少年”,表示不希望因为一盘菜惹上社会上的坏人,主动提出赔偿部分医药费。

  警局调解民事纠纷能当场解决自然是最好的,既然有一方愿意破ru臭未干的小子揍到向警察求救。重新端起了架子表示不和现在的小屁孩一般见识,拿了钱被警察扣着继续接受教育。

  温溯抱着熊从审讯室出来,往楼下走,听到楼梯口一个少年在训斥自己的妹妹。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拽着哥哥的衣摆晃啊晃的在讨饶:“哥,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周恬恬,我总算是知道你名字里为什么会带着两个竖心旁了。”哥哥的声线冰冷,一把拍掉她的手:“因为你五行缺心眼!”

  “哥,你别瞎说,我那是恬静的恬。”少女软乎乎的抗议道。

  哥哥的态度硬邦邦的,很固执的不愿意让着她:“缺心眼的恬!”

  这兄妹俩挺逗。

  温溯步子一顿,饶有兴致地回过头想看看“缺心眼的恬”长什么样。

  少女个子不算高,但身材比例很好,长腿细腰。绑着很精神的马尾辫,巴掌大的小脸精致,白嫩嫩的,大眼睛里汪着泪。说话声细软,站姿、着装都很乖巧。

  怪不得会被有心人盯上了,看着就很好骗。

  猝不及防,那双含泪的大眼睛望了过来。

  少女眼中漾泪泛着细碎的光,清水滴落静潭,牵起丝丝涟漪。

  像轻踏晨露从林间穿行而过的小仙女,不染纤尘的美。

  温溯的视线锁在少女身上,一时竟觉得有些移不开眼。

  周恬恬觉得自己好倒霉,又不敢跟哥哥顶嘴,委屈极了,瘪了瘪嘴把脸转向一边。

  几步外的玻璃门被风吹开了,敞了半扇,风拂在身上裹着恼人的湿气。

  一转头,对上少年漂亮的桃花眼。

  烟雨涳濛。

  少年单手拎着熊,一手斜揣兜里微侧着身。

  见她看了过来,稍显倦懒的神色有些微波动。

  低了低头,长睫下掩着的笑意柔软。

  对方是老赖了,跟不讲道理的人本就说不通道理。杨德开说是能把事情处理好,其实无非也是破财消灾,自个儿私底下掏了腰包。

  那天回家路过自家开的超市门口,周恬恬一身狼狈被陈桂兰一眼瞅了个正着。

  陈桂兰匆忙跑出店仔细检查女儿有没有伤到哪儿,絮絮叨叨问了好些问题。周天天顺嘴接过话,替支支吾吾不擅说谎的妹妹搪塞了两句。

  陈桂兰只当是女儿在外面因为路滑不小心摔了个跟头,见孩子除了手肘和膝盖蹭破了点皮以外没其他伤口,也没深究。

  遇上这样的事周恬恬着实觉得委屈,因为自己还牵连了旁人,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事隔没几天,她趁杨德开出警的间隙偷偷溜进了杨德开的办公室,把自己存的零花钱塞进了抽屉,桌面上用签字笔压了张感谢的字条。

  之后的几天她除了偶尔去超市里帮忙,就连家门都不太想出了,龟缩在房间里埋头学习。

  虽有些波折,不过这也仅是生活里的一段小插曲,这件事很快便在日常的琐事中淡了过去。

  暑期近尾声。

  连着下了几场雨,还是没能浇熄酷夏的炎热。

  被蝉鸣声吵的脑神经衰弱,周恬恬在书桌边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恬恬,妈妈去店里了啊。”陈桂兰在门口边换鞋边朝屋里喊话,“你记着一会儿把阳台上的衣服收一下,天气预报说今天还有雨。”

  “好!”周恬恬很听话地应了一声。

  转头朝阳台方向看,碧空上勾着几缕白云。天气晴好,没看出有要下雨的苗头。

  “妈——”周恬恬回过头朝房门方向拉长了尾音喊道,“别忘了带伞。”

  “知道了。”

  外屋的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陈桂兰抖了抖手里险些忘了带的雨伞,想着得在下雨前把厂家刚送去店里的货物清点好,也好让一直守在店里的天天早点回家,不自觉加快了步伐。

  周恬恬放下笔起身伸了个懒腰,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

  动作慢吞吞地走到隔开阳台的玻璃移门边,拉开,外头的热浪直往屋里扑。空气出奇的闷,敞着窗的阳台热气腾起,就连隔开阳台的玻璃门都有些烫手,简直就像个大蒸笼。

  周恬恬往外跨行了一步,又很快缩了回来,耷拉着脑袋把门给拉上了。

  没勇气再往外走,感觉会被烤熟。

  地方上的天气预报有时只能做个参考,这雨降不降得下来还没个准。

  周恬恬盯着外头的衣服架子走了会儿神,果断转身去厨房。

  打开冰箱门在冷冻柜里翻了翻,拿了个老冰棍出来。隔着包装袋捂在脸上,被冻得一激灵。

  还有几道大题没有攻完。

  撕了包装纸把冰棍咬进嘴里,趴回书桌边拿起笔继续奋斗。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闷雷阵阵。

  周恬恬叼着吃剩下的棒冰棍转头看了眼窗外。

  黑压压的乌云在天际翻滚,以肉眼可辨的幅度大面积覆盖过来,阴云在极速逼近。

  又要下雨了?她心里犯了嘀咕,正想收回视线继续做题,一眼扫过阳台上迎风狂舞的衣服。

  “糟了!”嘴里叼着的棒冰棍掉到了地上,“衣服!”

  一个百米赛跑冲到门边,哗啦一下把移门拉开。

  往前跨行两步,上身探出阳台,在大雨降临前伸长了胳膊去抢救已经晒干的衣服。

  狂风大作,拂在人身上依旧是炙热的。

  这种黏腻又多雨的季节可真是让人心烦,周恬恬狠狠拽下最后一件衣服,把收好的衣服往手边的衣篮里一丢。刚想把窗户拉上,视线往下一瞥,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的内//裤掉在了楼下的窗框上,粉红色印着小草莓图案的一小块布料被铁丝勾住了,正迎风飞舞。

  周恬恬盯着那条扎眼的内//裤沉默了会儿,“哐”的一声把窗户合上了。背对着窗户方向眼一闭,给自己催眠:“看不见看不见!不要了不要了!”

  “我孙子过两天就要搬来跟我一块儿住了,就住你们家恬恬那间屋的楼下。这孩子对这地儿陌生得很,我就担心他会不适应。桂兰啊,我孙子跟你家天天同年,应该能玩到一起去。等他住过来了,我让他跟你家两个孩子常走动,你说好不好?”

  温奶奶前些天来家里串门时唠嗑说过的话在脑海里涌现,周恬恬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温奶奶的孙子就住这间屋的楼下!

  生无可恋地睁开眼,回过头朝楼下的那一小块粉色瞄了瞄。

  “……”怎么办?

  去楼下敲门,万一是温奶奶的孙子开的门,要怎么说?

  “你好,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捡一下……内//裤。”她该摆出怎样一个表情才比较合适?需要微笑吗?

  一个花季少女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少年说这样的话,也太尴尬了吧!会不会以为她是个不正经的女孩子,故意丢个内//裤套近乎什么的?

  不行不行!

  就让它挂在那里随风飘扬?万一温奶奶的孙子是个热心肠,拿着内//裤来敲门。

  顶着马赛克脸的少年单手往门框上一撑,指尖挑着条粉色内//裤,脸上荡漾着愉快又不失礼貌的笑容,问她:“嗨,这是你掉的内//裤吗?”

  “……”她宁愿选择当场原地去世。

  今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温奶奶的孙子一见着她就会想到那条“不怎么正经”的内//裤,简直太可怕了!

  周恬恬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窗前走过来又折回去,坐立难安。

  忽地一拍掌,决定自救。撩开窗帘从角落拿出挑衣杆,拉长拉长再拉长,把杆子伸出窗口,小心翼翼勾住内//裤一角,跟铁丝拉扯了一阵。

  铁丝往后猛地弹了一下,小小的内//裤终于挣脱了束缚。

  周恬恬手里的挑衣杆没能勾稳,手一滑,眼睁睁看着风吹鼓了那块小小的粉色布料,晃晃悠悠飘走了。

  像是在跟她较劲,那一小团粉色很嚣张的在半空飘飘荡荡了一阵,好巧不巧地落在了楼下骑着自行车路过的一名少年的头上。

  少年捏着刹车长腿一蹬,停了下来。在头上摸了一下,抓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低下头看。

  周恬恬举着挑衣杆原地石化,目瞪口呆地看着楼下跨坐在自行车上的少年。

  少年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动作顿了两秒,一脸惊愕地抬起头往楼上看。

  周恬恬醒过神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目光呆滞地迎上少年震惊到同样呆滞的目光。

  是在公安局见过的那个抱着熊的少年,少年显然也认出了她。

  四目相对,无比尴尬的安静了好久。

  周恬恬纠结着要不要先开口,煎熬着大致计算了一下时间,四舍五入过去了约有250年,少年终于有了动静。

  跟拿着块烫手山芋似的,动作僵硬地举起手里的内//裤

  “是你掉的……”

  内//裤吗?

  少年欲言又止,好像是在琢磨这话该怎么问。

  怎么问都好像不太合适,把他给难住了。场面再次陷入僵局,非常的尴尬。

  叼着碎碎冰骑着自行车从仓库回来的周天天恰巧路过,从背后看向举着女士内//裤的少年。皱了皱眉,想着现在真是世风日下,真是随处可见。

  视线往上抬了抬,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个看起来蠢极了的妹妹。

  不会是……

  周天天迅速收回视线,又看了眼斜前方举着内//裤的那名少年:“……”我去!

  分了心,车轮被石块别了一下蛇形前移。车头一拐,连人带车一起摔进了草丛里。

  倒霉!

  周天天从草丛里爬出来,抬手拿掉了头顶上的杂草。

  见举着内//裤的少年转头看了过来,非常艰难地开口:“那个……”

  楼上的周恬恬决定大义灭亲,窗户一关,什么都不管了。

  这个疯丫头……

  周天天话刚起了个头,就开始后悔了。

  跟一个陌生人要他手里的女士内//裤,说这是自己妹妹掉的。

  要怎么证明?怎么想都像是个神经病!

  实在拉不下这个脸,那就轻松愉快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周天天干巴巴地咳了一声,默默弯下腰扶起车,推着自行车往前走了两步,停了下来。目不斜视地倒退着回到原地把掉在草丛里的碎碎冰捡了起来,投进近处的垃圾桶里。

  继续一脸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一脸镇定地推着自行车进楼。

  “……”这对奇异的兄妹是什么情况?温溯有点看不懂了。

  感觉自己手里像是抓着颗炸.弹,丢也不是,留也不是。

  温溯一脸茫然地僵在原地。

  闪电刺目撕裂长空,雨呈泼泄之势降了下来。

  噼里啪啦猛往下砸的雨滴把他砸清醒了,内心疯狂挣扎了一阵,左看看右看看,跟做贼似的把东西揣进了兜里。

  在楼下停好自行车,温溯低头看自己鼓起的裤兜,挺无语地笑了笑。

  那个缺心眼的恬就住奶奶家楼上,应该是奶奶的老街坊了。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也不能就真这么随手扔了,以后见了面更尴尬。

  算了,都揣着东西进楼了,现在也只能豁出去了。

  温溯抓了一把被雨淋湿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

  站在门前抬手打算敲门,犹豫了一下,手垂了下去。

  微低着头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

  想着还是直接把东西挂在门把上吧,省地拿着这个东西跟人家小姑娘面对面的再尴尬一次。

  小心翼翼地捏出兜里的东西,正要往门把上挂,面前的门开了。

  他两根手指捏着悬在半空的粉色小内//裤,差点一冲动把手里的东西往门里的那位脑袋上一丢就跑。

  只是里头那位显然已经看清了他的样貌。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显然是来不及了。

  动作一瞬僵住,仿佛脑子被掏空。

  少女头上顶着束住碎发的猫耳朵发箍,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了两下,提着垃圾袋呆呆看着他。

  懵懵的反应了一会儿,手里的垃圾袋啪唧一下掉到了地上。

  “是你掉的……”温溯还是没能想好该怎么跟她搭话,讷讷的把手里的东西朝少女递了过去。

  少女非常惊慌,跟抢钱似的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东西。都顾不上再看他一眼,“哐”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温溯看着闭合的门愣了愣,转而有些想笑。

  退行两步正要下楼,面前的门又轻轻地打开了,露了条缝。

  少女一手扒着门框,悄咪咪把脑袋从门边钻了出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很紧张的朝外头看。

  是在确认他有没有离开?

  温溯靠站在楼梯边,耐心等着她把视线转向自己。

  少女头上的猫耳朵蔫蔫地歪着,白皙的脸泛着可爱的红色。视线与他一触,跟含羞草似的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他。

  小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还挺有礼貌。

  不等他有反应,少女的脑袋往里一缩,抓着门把要关门。

  “诶……”温溯刚想提醒她“当心手”。

  她的手已经被门给夹了。

  “啊——”

  少女的惨叫声里带着一点哭腔,奶声奶气的。

  痛得要命,还不忘坚强地抖着手把门关上。

  “……”噗。


  陈桂兰有事得出去一趟,给家里打了电话。

  家里有个备用机,机型很老了,平时就放在茶几上方便联系。

  两兄妹很懂事,就算高中没有明令禁止学生使用手机,他们也从没对陈桂兰张嘴要过学习以外的东西。

  接电话的是周恬恬。

  陈桂兰扯了个购物袋,一边给客人装东西,一边挺着急地说:“恬恬,快让你哥来店里一趟,妈妈有事得出去一下。”

  周恬恬应了声“好”,挂了电话走去浴室门口敲了敲门:“哥,妈让你去一下店里,好像是有什么事。”

  “你先去顾一下店,我一会儿洗完了就去接你的班。”周天天说。

  “好的。”周恬恬应了一声。

  正要离开的步子顿了顿,重新退回浴室门口:“哥,缘缘送你的那个魔方可以借我玩一下吗?我功课都写完了,在店里无聊正好打发时间。”

  周天天站在淋浴底下沉默了会儿,那个他把玩了三天始终没能成功复位的魔方简直像是在侮辱他的智商,他都想拿个榔头把它给敲了。

  周恬恬以为他没听清,试探着又敲了敲门:“哥?你的魔方能借我玩儿吗?”

  “随你!”他语气不怎么好地回道。

  “谢谢哥哥。”

  周恬恬习惯了他忽冷忽热的说话态度,很好脾气地道了谢。

  得了应允她才去了周天天的房间,拿走了他放在摊开书页上的魔方。

  陈桂兰开的小超市离家不远,出了小区拐个弯就到。

  上个礼拜超市里遭了贼,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趁着陈桂兰搬货没注意,转个身的工夫顺走了店里好几条软金砂,算一算也有大几千了。陈贵兰当时立马报了警,都快急哭了。

  杨德开那会儿放了话,说一定替她把人给抓回来,最多一个礼拜。

  周恬恬远远地看到杨德开站在收银台前跟陈桂兰正说着话,低下头转了转手里的魔方,想着可能是店里遭贼的事有了眉目,步子加快了些。

  她推开玻璃门进去,乖乖巧巧叫了声:“杨叔。”

  “恬恬来了啊。”杨德开回过头冲她笑了一下,朝陈桂兰抬了抬手:“桂兰,走吧。”

  “怎么就你一个人?”陈桂兰往她身后看了看,没看到周天天,追问道:“你哥哥呢?”

  “哥哥还在洗澡。”周恬恬说。

  陈桂兰原地躇踌了片刻,显然是不放心这么晚了放她一个人在店里:“这可不行,天都黑了,你说你一个人在这万一碰上坏人可怎么办?要不……”

  “哎呀,妈,你可别耽误了杨叔的时间。”周恬恬看了眼不时抬腕看表的杨德开,挽着陈桂兰把她拉到门口:“妈妈你有事就赶紧走吧,早去早回。哥哥他洗完澡会过来的,别担心。”

  “那妈把手机给你留下。”陈桂兰把兜里的手机强行塞进她手里。

  周恬恬没拒绝,起码这么做也能让妈妈心安。

  “恬恬真是懂事,放心吧,叔很快就把你妈送回来。”杨德开尾随着出了门,嘱咐道:“店里有什么事记得给叔打电话。”

  “好的杨叔。”周恬恬抓着门把冲他们摆了摆手,“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着停在路边的那辆巡逻警车开远了,周恬恬才折回收银台后头坐下,低着头仔细研究手里的魔方。

  这小玩意儿看着简单,摆弄起来还挺复杂的。翻过来又转过去,折腾了好久,就连单独的一面都拼凑不齐。她有些丧气,靠在座椅里鼓着腮帮子对着天花板颓颓的“啊~啊~啊~”了几声。

  发泄完,低下头继续战斗。

  有客人进门,在货架间来回走了几圈,问:“小姑娘,盐在哪里?”

  周恬恬的注意力转了过去,直起身,指着左手边说:“在门口第一排的架子那里,走到底最下头就是盐了。”

  客人按着她的提示走过去又弯下腰看了一圈,疑惑道:“没有啊。”

  “我帮您拿。”周恬恬站了起来,把魔方放在桌上小跑着去帮客人找盐。

  放盐的货架有点乱,盐被几袋鸡精挡住了,都囤在了后头。

  周恬恬蹲在货架边把盐扒拉了出来,抓了一袋给客人递过去:“您还需要别的可以再看看。”

  “好的,谢谢。”客人接过盐提着购物篮往后排的货架走了过去。

  周恬恬把货架整理好,拍了拍手站起身往收银台那儿走。

  有个穿着黑T的少年脚边放着购物篮,站在收银台前低着头正把玩着什么,在等结账。

  她加快脚步走过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少年回过头看她,笑了:“真巧,最近好像总能遇到你。”

  是替她拣回内//裤的那个少年。

  视线一撞,周恬恬的脸唰的一下羞红了。迅速低下头绕到收银台后头,手忙脚乱地给堆在桌上的商品扫码。

  周恬恬脸皮子薄,觉得丢脸。始终不敢直视他,低着头小声问:“五十三块二,客人您需要袋子吗?”

  少年的手肘撑在桌面上,手心摊开,朝她伸了过去。

  掌心里躺着哥哥的魔方,已经复位的魔方。

  周恬恬眼睛一亮,暂时忘却了令她无比害羞的事。一脸惊喜的把少年掌心里的魔方拿了出来,翻过来又转过去地看。

  每一面颜色都一致,全部完整复位。

  “是你拼的?”周恬恬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对面的少年。

  少年“嗯”了一声,盯着她的眼睛嘴角上扬,指了指她手里的魔方:“你可以随机打乱,我都能归位。”

  “这么厉害的吗?”周恬恬显然被唬住了,盯着手里的魔方有点不忍心再打乱,挺纠结的样子。

  少年抽走了她手里的魔方,指尖一挑一拨,手速飞快地打乱了颜色顺序。把手里被打乱色块的魔方朝她递了回去:“你试试。”

  周恬恬看着被打乱色块的魔方一脸的惋惜,接了过去。抓着魔方转过来又扭过去,费了好大的劲,然后很悲催的发现魔方的色块分布好像更乱了。

  “小姑娘,结个账。”提着购物篮的客人在后头等了一会儿,等不及了,跨到少年身边把篮子放下:“不好意思啊,插个队。家里缺盐,在催我呢。”

  “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周恬恬非常抱歉地接过购物篮,放下魔方给客人清点货物。

  “给我拿个小号的袋子就行。”客人说。

  “好的。”周恬恬把东西装进袋子里,微笑着双手给客人递过去:“您好,一共三十九块八。”

  客人从口袋掏了张五十出来,周恬恬验了一下钱,给客人找零:“谢谢您的光临,祝您生活愉快。”

  目送着客人出了门,视线重现被少年手里的魔方吸引了过去。

  少年静默地看着她,托着魔方的手伸到她面前,十指瘦削修长。左手掌心托着魔方,右手两指一捏,在她眼前近距离把最后一块颜色拼好。

  像是在刻意炫技。

  周恬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完成最后一步,不自觉“哇”了一声。非常捧场地拍了拍手,由衷表示:“你好厉害!”

  少年手里的魔方高高甩抛起,色块一致的魔方在空中舞了个圈,又稳稳落回他掌心。手腕一甩,动作帅气的重新把魔方伸到她面前。

  “我教你啊。”少年很大方地说。

  周恬恬伸手去拿少年掌心里托着的魔方,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挡了一下。

  周天天面无表情地拿走了少年手里的魔方,手肘一撑,跟少年并排趴在收银台上看着她:“收钱。”

  “哥,你怎么来了?”周恬恬很兴奋的给他介绍,“这位客人是玩魔方的高手,他可厉害了。”

  少年直起身,挺不满的抗议道:“周恬恬,我有名字,不叫客人。”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周恬恬有些惊讶。

  “因为我厉害啊。”少年说。

  “……”周天天转过头挺不耐烦地看着他。

  “那……”周恬恬犹豫了一下,出于礼貌还是随了对方的意思,问:“那我要怎么称呼你?”

  少年修长的手指搭在桌边轻敲了两下,问:“你多大了?”

  “十六。”周恬恬老实答道。

  “你查户口吗?”周天天直起身,语气挺冲:“要买东西就付钱,不买就滚蛋!”

  少年并没理会他,看着周恬恬笑了,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哥哥。”

  “……”是当我死了吗?正牌哥哥周天天手里的魔方掉到了地上。

  周恬恬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哥哥的脸色,不敢随便接话。扯了袋子把桌上的东西装进去,两只手抓好递向少年:“袋子就送给你吧,付五十三就好。”

  少年没接东西,弯下腰笑着诱她:“叫哥哥。”

  周天天一把揪住了少年的衣领:“没完了是吧?”

  周恬恬慌了:“哥……”

  “哥什么哥?他是你哥吗?”周天天转过头吼她,“什么人你都敢随便叫哥哥!把你卖了你是不是还颠儿啊颠儿地跑去给人数钱啊?脑子呢!”

  周恬恬很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我是在叫你哥哥啊。”

  周天天:“……”

  温溯眼底的笑意淡去。

  起初他就是觉得这个有趣的恬挺可爱,很单纯地想逗逗她,之后他也确实是因她哥哥没礼貌的举动冒了火。他不是个能憋脾气的人,既然他觉得不痛快了,必然会找个茬让对方也不那么痛快。

  视线扫过对面被吓到的“缺心眼的恬”。

  她严肃着一张白净的小脸,两只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视线在两人之间不安地游移着,一脸的不知所措。

  温溯错开视线,低眸捏了捏指骨。

  压着脾气掰住抓着他衣领的那只手,甩开。

  从口袋抽了张一百拍到收银台上:“不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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