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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清海晏》是丫丫不学语所著一部长篇古言探案小说,主角是施世纶,讲述了康熙年间,施世纶有幸成为扬州知府,却在所属地界查出私盐案件的故事。施世纶新官上任,却没有大张旗鼓而是一人一马没惊动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发现江南地区的重大案件,私盐案,且不说施世纶头顶第一清官的名义,单是这件事损害国家利益,他就不会放过,让我们走进文中,看看施世纶面对私盐案背后的关系网,会如何应对。
30.8万字|次点击更新:2019/06/28
《河清海晏》是丫丫不学语所著一部长篇古言探案小说,主角是施世纶,讲述了康熙年间,施世纶有幸成为扬州知府,却在所属地界查出私盐案件的故事。施世纶新官上任,却没有大张旗鼓而是一人一马没惊动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发现江南地区的重大案件,私盐案,且不说施世纶头顶第一清官的名义,单是这件事损害国家利益,他就不会放过,让我们走进文中,看看施世纶面对私盐案背后的关系网,会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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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二十八年,二月初九。
节气刚过春分未至清明。京杭大运河两旁的柳树皆长枝批垂,摇曳生姿。迎春玉兰青白片片,光洁耀目。琼花如牛耳抱珠,飞玉淡泞。
风送清爽花送香。扬州城热闹非凡,大小场馆均顾客盈门。来往商贾不绝,运河上漕船穿梭,脚夫赤膊光背搬运着货物。
此时在离扬州城数里之外的官道上,有两个身影朝着城门的方向款款走来。
来者为一男一女,男子秃头歪腮,双目如线,穿着一件石青色单袍,牵着一只毛色鲜亮的驴子,驴子身上驮着两个硕大的粗布包裹。
反观那女子肤若凝脂,丹唇皓齿。身着月白色丝绢长裙,衣领微翘上镶有金团花纹,手中握着一柄宝剑。身后背着一个月牙形包裹。
这一男一女正是今日来扬州府上任的知府施世纶和其表妹杜汐月。
“表哥,不是我说你,自古穷家富路,你非要克扣盘缠,昨夜露宿破庙,现在可好,干粮也吃光了。”杜汐月转动着明眸,嗔怪道。
施世纶微微一笑,却也不恼,“这一路艰辛,着实委屈,但也只有如此,才可以微服私访,体察……”
施世纶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杜汐月从后背口袋里摸索出一块面饼咬了一口。
“月儿,分给为兄一些。”施世纶吞咽着口水。
杜汐月三两口就把面饼吞了个精光,“偏不,叫你这一路苛待我。”
说着,这丫头脚尖点地朝着前方轻盈跃去,闪转腾挪间,奔出数丈,施世纶却因牵驴跛足,直追不上。
“表哥,快点儿,这个时辰扬州城里的食肆酒馆都开门了,我请你吃大煮干丝,小笼包子——”杜汐月在前方喊道。
施世纶摇头轻笑,加快脚步,朝前方走去。
巳时三刻,兄妹俩总算进了扬州城。此时的扬州城里热闹非凡,人流熙攘,巷子纵横阡陌,摊贩沿街叫卖,还有杂耍艺人在街心处顶杆吞刀。
施世纶着急上任想在街边买几个包子充饥,可杜汐月却不愿,非要拉着他食肆吃红烧老鹅。施世纶也只好依了她。
两人略作打听便来到一个巷子口,但见此处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头。
“啊……我可怜的贤妻啊——”走近之后,一阵男子悲恸的哭声从里面传来。兄妹二人挤到前排,但见一家名为“黄氏食肆”的店里,一具妇人的尸首仰卧其中,旁边则是一个穿着艾草绿马褂的男子在以头抢地痛哭着。
那男子方面大耳,身宽体胖。妇人却身形瘦削,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口张眼开,死状骇人。
围观之人有的扼腕,有的垂泪,更有的上前劝说男子,“黄老板啊,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啊。”
兄妹二人从围观之人的议论声中得知这男子名为“黄进州”,是这家食肆老板。已亡的妇人则是他结发妻子,四邻皆称其“贤良”。二人原本恩爱,但婚配多年膝下无子。
这可急坏了黄老板家母,修书一封让其纳妾,但黄夫人不从,今日寅时黄老板归家,二人说理不过吵了几句,谁料卯时发现其妻自缢而亡。
“扬州府办案,闲杂人等回避——”一声大喝响起,转头望去,但见一队衙役将人群驱散朝着食肆走来。
为首的一名头戴角帽,足蹬皂靴,身着赤色长袍。粗眉大眼,络腮胡须,身材魁梧看腰牌是捕头。另一名则白皙精瘦,但双目如隼,看腰牌是捕快。
“嘿,扬州府捕头冉夜,捕快方修!”人群中有人惊叹。
冉夜走进食肆内,此时的黄进州涕泪满面,“冉兄弟,都是大哥的错啊,若不是提及纳妾一事,你嫂子也不会想不开……”
话一出,人群中当即有人应声说,黄夫人着实贤良,但脾气倔强,她反对黄老板纳妾一事四邻皆有耳闻。
冉夜一脸悲催,伸手拍拍黄进州的肩膀,“兄台节哀,嫂夫人贤惠又做得一手好菜,怎会如此想不开?”
施世纶微微蹙眉,这两人怕不是旧相识。
黄进州腾出一只手“啪啪”抽打着自己的脸,“都怪我,以后我再不续弦。”
但周遭之人却纷纷劝解,“使不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人死不能复生,你还需要为自己打算。”
就连冉夜也赶紧握住他的胳膊劝他节哀顺变,黄家老母的念想也并无过错。
“哼哼,好一出夫妻情深呀——”一阵男声传来,言语间皆嘲讽之味。
循声望去,但见一秃头歪腮,身形佝偻的男子立于前排中央,但他身边却站着一位貌若仙人的女子,如此鲜明的对比,让众人看呆了去。
“你是何人,胆敢出言不逊?”冉夜暴喝一声,黄进州对其怒目而视,围观之人也纷纷斥责施世纶言语轻狂。
“放肆,我们是……”杜月汐柳眉倒竖,欲从包裹中取出一物,但施世纶却冲其摇了摇头,她这才收手只是怒瞪着冉夜。
“我说这位爷台,我爱妻刚亡,尔何出此言?”黄进州擦拭着泪水。
施世纶微微一笑,朝着食肆内走去,单走这两步,周遭人大笑,他不仅秃头斜眼,走路还跛脚划圈。
见他走进食肆,方修不由得上前怒斥,“尔为草民,还不速速回避!”
“非也非也!”施世纶扬手摇头,“自古英雄皆出草莽,我虽草民,但见今日之事不似其人所言,官爷可否许我一言,若无理大可将我按律处置。”
冉夜和方修互看了一言,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便许其一言。
施世纶眯缝着眼睛上下左右地打量着黄夫人的尸体好一会儿,突然伸手将黄夫人嘴巴掰开了去。
黄进州则怒斥,“你这秃鬼,如此观我亡妻,好不自重。”
“敢问黄老板,您是几时发现夫人自缢身亡的?”施世纶问道。
“我昨日去临县亲友家叙旧,寅时归家二人争吵一番,便睡下,卯时听到动静起床见妻自缢而亡。”黄进州眼含泪花。
“敢问素日里黄夫人几时起床在食肆忙碌?”施世纶继续发问。
“寅时。”黄进州擦拭着眼泪。周遭人纷纷点头,这间食肆自卯时三刻就已开始贩卖食飨,黄夫人寅时便要起床擀皮拌馅,熬煮烹制。
“哦?”施世纶饶有兴趣看着黄进州,“卯时黄夫人便已驾鹤西去?”
黄进州点头,热泪再次迸发,言说昨日离去之时二人因家母信中提及的纳妾之事争执,今日归家,黄夫人捶床大哭,谁料卯时却已阴阳两隔。
“家中可宿有外人?”施世纶再问。
“无。”黄进州回答干脆。
“黄夫人贤良,但天不垂怜,却被人暗害。”施世纶摇头嗟叹。
“你如此说,可有证据?”黄进州双眉紧蹙。
施世纶从腰间取下白纸折扇走至近前指着黄夫人尸首言到,“若真自缢身亡,用绳索、帛之类系缚脖颈,勒痕交至左右耳根,深紫色,眼合唇开,手握齿露,缢在喉上则舌抵齿,喉下舌多出,胸前有涎液流。”
围观之人皆屏息凝神听其说着,施世纶接着道,“但大家且看黄夫人,其口眼开,手散发乱,喉下血脉不行,勒痕浅淡,舌不出,亦不抵齿,脖颈部皮肉皆是抓痕,发髻角子散乱,是因为被勒时争命所为。黄夫人是被歹人所害。”
此言一出,围观之人皆言其有理,纷纷要求惩治凶手。
“去,通知白师爷,传仵作来。”冉夜冲着方修喊。
方修正欲离开,却被施世纶叫住,“何须再请仵作,我请问黄老板,尔昨日着实去了临县探亲?”
黄进州擦拭着额上的汗滴点头称是,施世纶摇头,“呵呵,你昨夜里是去了花街柳巷去找风尘女子幽会了去吧。”
“你血口喷人……”黄进州呼吸急促,连忙反驳。
施世纶微微一笑,指着他的后衣领,“大家且看这是什么?”
众人走进一瞧不由得大惊,“朱赤口脂。”黄进州赶紧擦拭,施世纶却一把从他腰间拽下一物,举起展示却是一个春宫荷包。
围观人群中女子纷纷脸红,男子则纷纷笑闹。
“你耳垂发黑,指爪无华,眼白黄染,分明是纵欲过度。”施世纶笑道。
“是,我是去了烟花巷,食色性也——”黄进州梗着脖子。
见黄进州还想反驳,施世纶言道,“大家且看黄夫人勃颈处的尸斑,已经有了融合的迹象,且其下颌关节已然僵硬,死去的时间分明就是寅时,指缝中有面粉渍迹,分明是在寅时和面备料。若和你争执后准备自缢,又如何要和面备料。你撒谎前去烟花柳巷为一,谎报夫人死亡时间为二,虚称黄夫人欲自缢为三,如此所为,岂不是你勒死发妻,心虚所致,只可惜欲盖弥彰……”施世纶摇晃着白纸折扇。
“对,黄兄,我听闻你在怡仙院和一个叫云雀的姑娘相好许久,要为其赎身,嫂夫人可是没少和你闹啊……”一个围观人摇头道。
“啊……”黄进州呼吸急促,冷汗潺潺,却一时语塞。
“带走,入府严审!”施世纶大喝一声,冉夜和方修却以将人拿下。
但此时的施世纶虽其貌不扬却一身浩然荡气,冉夜不由得发问,“你究竟为何人?”
施世纶朝杜月汐使了个眼色,这丫头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物件儿举过头顶。
“知府官印。”冉夜大叫,“你是施世纶大人——”
见到此印,冉夜和方修登时惊呆了去,他俩正欲行礼,怎奈何手中还擒拿着黄进州,施世纶见状则言无须多礼。
周遭的民众则一片哗然,“啧啧,施大人可是皇上钦点的江南第一清官啊!”
“早闻施公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冉夜让衙役押解黄进州先行,自己则要去府衙通传轿撵来。但施世纶却摆手言不用,他让方修牵驴,自己和杜月汐步行则可。
人群渐渐散开,此时一位身着鸭卵青单袍的男子立于“黄氏食肆”前,唇角微扬地望着远去的施世纶一行人。
这男子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尤其是那一双手,色如玉笋,修如葱根。腰间挂一霜色貔貅玉佩,别一柄折扇。
如此无双之人,引得来往男女皆侧目视之。而他旁边则站着个穿绀青色裤卦,一脸稚气的小厮。
“少爷,早就听闻施世纶绰号‘施不全’,脖子缩进耳藏肩,秃头麻面腿划圈……”小厮说着捂住了嘴巴。
男子提扇敲在了小厮头上,“文诚,你这以貌取人的臭毛病还是改不了吗?我看他则是‘秃头似明月,麻面满星辰’。”
“少爷好文采。”文诚揉着脑袋。
男子则微微一笑,“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且去府衙看看热闹。”二人说着,便朝前走去。
“哼,原本想饱食一餐,没想刚进城就‘收个大礼’!”杜汐月粉面含煞。
施世纶轻叹口气,“等次月为兄发了俸禄,定大宴于你。”
杜汐月撇了撇嘴,不再言语。但施世纶全然不知,在扬州府衙,还有另一份“大礼”在等待着他。
扬州府衙,师爷白海升正坐在吏房内看着仵作曹铭刚交上来的呈报。
他深吸了口气,喃喃道,“嗨,又是一桩无名冤案啊……”
正在此时,但见方修一溜小跑地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师爷……施世纶大人来上任了……”
白海升听闻心头一喜,赶紧前去迎接。
此时,施世纶让杜汐月去府衙三堂安顿整理,自己则在二堂内查验卷宗公文。
白海升则捕头冉夜,捕快方修前来拜见。
“在下扬州府师爷白海升,拜见知府大人。”白海升抱拳失礼。
“免礼!”施世纶挥挥手,白海升抬头但见施世纶的面容,心头一颤,若非强忍定要笑出声来。
施世纶侧目相视,“自前知府卸任,可有羁押陈案?”
白海升迈步上前,将手中呈报交予施世纶,“昨日于城南杨柳林发现一无名尸首,仵作连夜查验,此为呈报,请大人过目。”
施世纶伸手接过,只见呈报上如是写道:此为男尸,骸骨显露,上下皮肉皆一并消化。只余少许消化不及,筋肉与骨殖相连,今来委是无凭检复。本人生前沿身上下有无损伤他故,及定夺年龄、形状、致死因依不得。兼用手揣捏得沿身上下,并无骨损处。
施世纶仔细审阅,面色愈发晦暗,他深吸口气,胸腔猛地扩大一圈,众人皆为之一惊。
“尸首何在?”施世纶声色阴沉。
“回禀大人,在殓房。”白海升拱手道。
施世纶让其三人带路,要入殓房查验。偏巧杜汐月从三堂走来,便一同前去。
刚入殓房,一股污秽之气迎面扑来。冉夜方修因常办案,倒能强忍,白海升素来喜净,不由得干呕起来。
但施世纶和杜月汐颜色如常,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径直走到停尸案台处。
“真是辣手无情。”杜月汐樱唇轻抿。
只见案台上仰卧男尸一具,脸部面皮被生生剥下,只余乌黑发臭的血肉。浑身皆是泥垢,腹部有破口,肠肚探出,蛆虫钻走,好不恶心。
施世纶深提一气,转头看向被熏得恹恹的白师爷,“传仵作。”
白师爷如得大赦,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门外跑去,片刻后,仵作曹铭来到殓房。
“卑职曹铭,拜见知府大人。”曹铭拱手施礼。
施世纶看他一眼,但见此人吊梢眼,鹰钩鼻,一脸奸佞之相。他从袖筒里取出一页白纸,掷于地上。
“尔是有目疾,还是被蒙了心智,居然如此呈报?”施世纶暴呵。
曹铭捡起纸张,转动着眼珠,“大人何出此言?”
“你且来看!”施世纶手指着案上尸体,“此尸颜面部皮囊被剥下,但颈下皮肉虽有腐坏却只有寥寥数处,且浑身污秽之物未曾清洗何以得此结果。曹仵作,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死生出入之权舆,幽枉屈伸之机括,都在于此。”
施世纶一席话,直说的曹铭一脸臊红,不由得跪下地来。
“你玩忽职守,出此无稽之呈报,就地革职!”施世纶说着扬手拂袖,另冉夜将其带走逐出。
白海升见此则噤若寒蝉,早有闻施世纶清廉刚正,行事却如此果决。冉夜见状赶紧将死者的衣物呈上。
施世纶略微翻看,不由得蹙起眉头,“衣物虽污损严重,但仍能看出这布料是‘古香缎’,还织入了孔雀毛,价格不菲,且死者的钱袋银两还有龙凤呈祥的玉佩都再次,凶手段不是谋财啊。”
杜汐月则杏眼微转,“表哥,你打算怎么做?”
“复检!”施世纶语气肯定,遂命衙役焚烧苍术、皂角以除殓房内秽气。命冉夜取来麻油涂于鼻上,于口中含片生姜,以防尸气冲撞,杜汐月也依次照做。
兄妹二人遂走到案台旁,施世纶叮咛杜月汐若开始检复定要紧闭口唇,防秽气入体。
杜汐月点头,在施世纶查验尸体时上手帮忙翻转抬举。
见此情形,白海升三人对杜月汐皆刮目相看,单看其外表清丽娇俏,却不料能做验尸之事。
“胁肋、乘枕、谷道皆无损……”一番勘验后,施世纶一边唱报,一边让杜月汐记录着。
“冉捕头,去打几桶井水来,冲洗尸体。”施世纶吩咐道。
但冉夜却不解,“大人,之前曹仵作都是用糟醋来泼尸……”他话未讲完便被白海升扯动衣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闭上嘴。
“尸身皆是泥垢,若只用糟醋伤痕定不尽现,你且去取水。”冉夜闻言一路小跑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几名衙役提来好几桶井水。
杜汐月将井水泼洒在尸身四周,揉搓皂角来清洗尸身上的泥垢。
白海升又捂胸干呕起来,杜汐月白了他一眼,“白师爷弱柳扶风,还是赶紧出去吧。”将尸身上泥垢洗净,用井水冲干再用糟醋涂敷。施世纶命冉夜取来葱椒盐和白梅,研磨捣杵敷于尸身再用干草盖上静置一个时辰。
之后揭开干草,尸身上果真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只见这尸身下肢和腹部皆是赤黑色踏痕,胸口胁肋处有青紫色触点,还有一处青紫色印记呈现蝶形。胸心深青黑,肚肠各道乌黑色。口角开裂,牙齿深黑。
“他是中毒后又被牛马踩踏而亡。”施世纶蹙眉拍了拍手。
“所中何毒?”杜汐月皓齿咬唇。
“鼠莽草。”施世纶取一柄银针探及尸体肠肚处,银针乌黑,“此毒别于他毒之处在于所中之时,人不会立时毙命,但会神志不清,此人生前中毒后又被牛马踩踏,正是由于此毒,每一次踩踏的痛楚都会被放大数十倍。”
“啊?”众人听闻皆惊呼,如此手法着实歹毒。
“一刀毙命着实痛快,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施世纶意味深长,又命冉夜取来苪草。用苪草蘸白醋涂于胸口蝶形印记处,痕迹不消。
“若是伤痕用苪草蘸醋涂抹则痕消,此蝶形印记无任何消退之意,应为死者胎记,月儿你好生记下来。”施世纶叮嘱,杜汐月赶紧记下。
冉夜见此上前叩拜,“我等定竭力追查凶犯,请大人予以吩咐。”
施世纶斜眼看了看冉夜,这家伙虽长得五大三粗却也是刚壮匹夫。
“现在连死者的颜面都无法确认,怎么追查凶手?”施世纶挥了挥手,“白师爷,你起草一份悬赏通告,张贴在府衙及四方城门,久闻江南人才济济,若有人能将尸体颜面部复原,不问老少妇孺,均有大赏!”
“是!”白海升领命离去,施世纶带领众人回到二堂。
片刻后,方修来报,“启禀大人,听闻今日新知府上任,扬州城大小盐商十多人前来拜谒,已在迎宾堂了。”
施世纶一听则脸色微变,“你且去,我随后到。”
待方修出去后,杜汐月轻声道,“早就听闻扬州这些‘盐凯子’精若狡狐,今日就来拜谒,也不知是何居心?”
施世纶深吸一起,“扬州自古便为富庶丰饶之地,盐业乃国之命脉,盐商大户与官场勾连甚多,上两任知府便是被雪花银蒙了心智,变成了蝇营狗苟之流,使得私盐泛滥,圣上这次派我出任,着重交代过盐课一事,这些人,八成是来探我口风。”
说罢,便整理衣衫,交代杜汐月整理验尸呈报,自己则踱步朝迎宾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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