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几乎所有人的心，都被吊上了一块石头。
方牧如今沉浸在幻想之中，收起了所有的抵抗能力。
青狐老祖这一爪，已经可以预见，方牧脑袋搬家的场景。
“方大人，你终究是错付了啊。”
霍星咬牙，为方牧感到不值。
他身躯高高跃起，调动体内全部气机之力，灌入长剑之中，用力向着那雾气之中掷去。
这是他倾尽一切之力，至于结果，他不想知晓，成也好，败也罢，让他眼睁睁看着方牧命陨，他实在做不到。
此时的方牧，身处在雾气之中，根本无法感知外界射来的长剑。
他嘴角咧开，脸上忍不住浮现笑意。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喊打喊杀的青狐老祖，现在竟是如此献媚。
看那妖娆的身子，袒露的身躯，无一不是在提醒自己，只管尽情出手。
轻轻抬手，将青狐老祖的爪子，在自己脖颈上拿开。
他撸了两把青色的，如油光顺滑的皮毛。
动作温柔，声调放缓。
“乖，一下就好。”
方牧猛然出手，一把攥住青狐老祖的脖颈，向着地面狠狠摁去。
方牧单膝跪地，手掌钳住青狐老祖脖子，手指触碰到地面松软泥土，他将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五指之上。
他说过，一下就好，那就尽量一下达成！
青狐老祖不愧是即将蕴灵的妖兽，尽管脖颈的骨头被捏碎，它还是可以极力挣扎。
它的眼神惶恐，根本不明白事情怎么演变成这个局面。
方才这人类小子，还含情脉脉，它不会看错的！
它都打算献出一半的自己，用来了结这桩恩怨，可为什么，这个人族薄情郎，却是忽然翻脸，让它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嗯？还不死？”
方牧也是有些佩服青狐老祖的顽强。
恰好此时，霍星的长剑射入雾气。
方牧顺手一抓，如钢铁般的手掌，紧紧攥住剑身，当成匕首一般，向着青狐老祖的头颅攮下。
“噗呲！噗呲！”
方牧不停地来回抽查，滚烫的妖血溅在他的脸上，衣服上……
他左手按住死死挣扎的青狐老祖，低声道：“不痛，很快就不痛了……”
不知刺了多少剑，青狐老祖的头颅已经成了一摊肉泥，挣扎的妖躯，早已恢复平静，四周的雾气也迅速散去。
方牧这才停下动作。
那挂着妖血的长剑，看在妖族眼中，刺目惊心。
那染血的衣衫，落在城墙众人眼中，好似岩浆一般，烫的他们无地自容！
方牧单手抹了一把脸，按住剑柄，向着斜后方用力一拉。
青狐老祖的妖躯，被彻底剖开。
一颗淡绿色，形状不规则的物品出现在他掌心，上面散出一股股微弱的波动，随着光芒一明一暗，方牧感觉身上的皮外伤正在缓缓修复。
方牧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这不影响他知道，这是一件好东西。
当下放在宁宇送他的乾坤袋中。
再直起身来，随着雾气的消散，烈阳的光芒重新普照，方牧站在大地中央，手掌还攥着剑锋，细细体会着身躯的奇妙之处。
这一幕，落在城墙上众人眼中，尤其是那些卫军兵眼中，他们高呼出声，不停呼唤着方牧的名字。
就像传说中那样，方牧从未一败，乃松云县神话。
“这，这真是方大人么……”